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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月末,天气彻底转了凉,寝殿外的海棠花开花谢,终究是绿肥红瘦。
叶汀身体已是大好,这月余来,也未曾再有过提前到来的宫缩之痛。
魏渊见叶汀气色好了起来,心里也舒畅很多,每日除了上朝外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叶汀身旁。
只可惜,向来是有点精力就乐得发泄出去叶汀是躺不住的。
魏渊刚开始还能挑拣些这几月来的发生的事情讲给叶汀。
譬如那些马上要天上的飞鸿军。
魏渊一边将勺中药吹凉喂到叶汀嘴边,一边慢条斯理道:“督查院御史台几个大臣都是又臭又硬的脾气,挨了好几顿,他们本就是没事也能挑事出来的人,当然是揪着飞鸿军不放,”
叶汀听后怒拍大腿骂道:“顾阳这帮混账东西!”
干得漂亮!
“放心吧二哥,等我下次见了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都不知道打人前给套个麻袋!麻袋一蒙,打完就跑不就成了,咬死了不认,出了事本将军给你们罩着谁还能怎么着你们去?
叶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魏渊都忍不住愣了愣,要不是太了解叶汀,只怕当然以为是为飞鸿军的目无法纪而痛心疾首。
自叶汀醒来,魏渊就拿他当琉璃似得护着,生怕磕着碰着丁点。
偏生叶汀又不是个能消停的住的,躺了几个月身子骨都瘫了。整天吵嚷着没力气,又闷得慌。
魏渊不许他出去,看见他稍微动弹两下就要跟着提心吊胆。
叶汀恹恹躺在床上,见到魏渊就自言自语道:“哥,我这样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嗯?”
“咸鱼还他妈能翻个身呢。”叶汀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很是心塞。
魏渊充耳不闻,将药膳一勺勺塞到叶汀嘴里。
叶汀见二哥算是死磕着不愿意让他出屋子了,央央求了几日无果,只得躺在床上幽幽道:“二哥,你听说过么,兔子太寂寞了是会死掉的……”
魏渊:……
待至最后,魏渊每回下朝,叶汀就托着腮朝窗外看着,语气飘忽:“今天外面天气不错吧,其实也不是很想出去玩……”
一点都不想出去玩,一点都不想,一点都不……呜呜……
魏渊扶额叹息一声,扶着他从床上坐起身来,伸手抵在他腹底,为了怕孩子下坠的太快,这些日子都不太准许叶汀坐着。
也难怪叶汀会难受成这样,毕竟以往都是撒出去就能跑老远的性子。
叶汀皱着眉头倚在魏渊怀里,尽管几经折腾,肚子里的孩子竟意外的长的不错,两个孩子跟比赛似得长个,撑的肚皮薄薄的,只单是坐起来就能感到腿上沉甸甸的被压着。
“二哥扶你出去走走,但你不要别逞强,累了就要赶快回来。”魏渊给叶汀披上袍子,将长发拢起随手绑好,看着他露出整张些许清瘦又漂亮的脸。
叶汀连连点头,欢喜的抱住魏渊:“都听二哥的!”
魏渊一手绕过叶汀的后腰,一手拖住他有些下坠的肚子,叶汀也不托大,小心借力站起身来。可躺了几个月的身子太疲软无力,双腿几乎是刚刚沾地,就一阵酸软,险些跌坐下去。
魏渊手臂收紧,将他稳稳扶住:“可以吗?”
叶汀点了点头,缓缓抽了口气,这具身体眼下的状况比他估量的还要糟糕,双胎的重量果真不是闹着玩的。叶汀勉强挺起腰,只觉得身后的骨头都被压的咯吱作响,酸痛感从脊柱传遍全身。约莫是两个小家伙已经习惯了爹爹安安静静的,乍一开始走动,惊的他们在肚子里不安的翻身踢动起来。
叶汀唇色都跟着有些泛白,冷汗顺着脸颊落下,他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几乎移到了魏渊身上,半晌忍不住拧眉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