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正常人的思维,现在首先应该怀疑他的柴火是不是有问题,厨房是不是藏着东西,因为这里蹊跷。可端竹不,她只是对结巴的有问必答感觉奇怪。答应下结巴所提要求,她跟着结巴走进厨房,闭着眼睛跟结巴说这说那——结巴说话费力,她不打算让他作答,只学孕妇,一味地将几日苦楚倾诉个没完。她这边闭着眼睛只管诉苦,结巴也是有一声没一声地应她。
端竹是用过柴火的,能从灶膛的气味里闻出新柴的味道,她本人也清楚怎样防熏,不外是把食醋勾淡了,在生火前先将眼睛轻微刺激一番,等树汁未干的新柴发出酸性气体再熏眼睛时,眼内粘膜已经失敏了,一般不会呛出泪来...如此判断,厨房和仅剩的一间漏了大洞的卧室就都没了疑点。有问题的,只剩下车。“叔叔,您别对我同学生气。”端竹说到这里,语调里充满了讨好,“您别不送我们出去。她...她、她矫情是因为怕长痔疮。您知道,习惯性痔疮,坐不得热烘烘的椅子。我跟她说您车上有垫子,”端竹微微张开眼,仔细观察结巴的表情,可结巴并没有表情,“林蝉人也不坏的,就是家里条件好,有点儿大小姐脾气。我可不想坐那种没顶没座位的小卡车,所以我一定说服她。要么,我先给您两百块,您送我们去一趟断路那边,让林蝉试着坐一下,咱顺便去看看路抢得怎么样了。”
这时蛋炒好了,端竹装出一副饿急眼的样子,伸手就到大铁锅里去抓炒蛋吃,即便被烫得呲牙裂嘴也不肯放弃,仿佛多吃一口就是赚到。
“也、也好。”结巴拿出一个被砸得只剩一半的碗,把蛋盛进去,伸手就管端竹要钱,“先、先付。免的你、你们跑了。现、现在油紧张,我都舍、舍不得开车。”端竹二话不说便从裤兜里掏出钱来,笑得像花儿一样,“那您再送我们一个蛋呗。我们真快馋死了。”
趁着结巴再次炒蛋的功夫,端竹返回院内,低不可闻地对刘玉溪交代了几句。
一时吃过饱饭,三人便上了车。根据哪儿有垫坐哪儿的痔疮逻辑,刘玉溪坐在前排,端竹坐在中排。上车后刘玉溪照样嫌这嫌那,结巴结结巴巴的也说不过她,只好拿出服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