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车国内基本没有,端竹却见过两辆。全是国安安全保障部门特批进口的。她直觉这辆车与自己有关,故而装作看热闹的样子,下车,站到面包车边,一面百无聊赖地玩弄驾驶座车门前的老式天线,一面看那辆车朝这边开来。
等不到救援,乡民似乎有些失望,但这种失望没有延续太时间,因为有人站在“高岗”上,看见救援运输车遥遥地拐过一处山路弯角,正超这边开来。结巴闻言,跟其他乡民一样兴奋地搓手,但当他回过头来发现端竹正在嘣嘣地把车上天线当琴弦弹时,立刻站在远处叉着腰大声嚷道:“弄、弄、弄坏咯要、要赔!”端竹闻言,当即缩手。刘玉溪却一步上前,带着满脸不屑,用娇小姐的口气任性道:“一根破天线,赔就赔!我们又不是赔不起!要多少钱给你!本小姐就是要拆了它耍剑玩儿!”她抓住天线晃晃,作势要把它拆出来,结巴见状,赶紧往回跑,端竹则在结巴抵达前,一把拉住刘玉溪,苦口婆心地劝她别这么干。
megacruiser在路边停住,上面下来三个人。为首一个小矮子端竹认识,正是郝耘摹的高徒之一,每个月都会与郝耘摹闭门磋商几次,很有点儿心腹的意思。
这会儿,端竹对旁事都不关心了,她只怕对方是来通知郝君裔噩耗的——如果事关郝君裔,那这条路之所以这么快就被优先抢通完全在情理之中——这就是国情。灾难状态下,管你饿死多少人,只要是在政令范围内,一切纯属正常。但太子的安危绝不能受到影响,否则负责相关事务的干部就算呕心沥血地为人民服了务,也要在日后穿小鞋倒大霉。于是郝君裔常常说,中国要想杜绝矿难发生,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新闻天天报说某某领导的儿子为了体验生活艰辛,到山西巡游当矿工去了。
“走吧。”小矮个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端竹不好跟他多说,只得跟他上车,待得车门关上,方才追问道:“怎么回事?”
小矮个奇怪她怎么会问这种话,立刻解释道:“他们没找到你?上午徒步开进的侦查员就该到了啊。他们都找到你师兄了,怎么没找到你?我还以为你是专门等在这里的呢。事情是这样。小裔真的被派过来了,在812那边值勤,以志愿者的身份。你马上跟我们去成都,你的同学会有救援运输车辆往重庆送。至于任务,你不用挂心,抓得到就抓到,抓不到就算了,李院长知道郝老要用你,已经下令中断任务。反正你被我们接走,他们也算暴露了。过一段再派人过来侦查就是。”
端竹恍然大悟,敢情大师兄找她是这么回事儿,不过她也不亏,时间刚刚好,她没耽误一分钟,“你带了多少人?”小矮个说包括司机在内四个,另有两个侦查员,在镇里,负责保护余下四名学员暴露后的人身安全。端竹皱皱眉,语速飞快道:“通知在镇里的侦查员一直往镇子的西头走,有间民宅,门阶左边的凹槽里放着一块红砖,是刚才那辆微型面包车的车主家。已经能够圈定他就是任务目标,不过你们人手不够,这大庭广众之下逮捕也不合适。就让侦查员去埋伏搜查吧。关于发报机的证据都在面包车里。车载电子表提供晶振,跟收音机里的分频电路,锁相环以及放大器整合可以在不破坏接收器的情况下形成另一套载波信源。调制信号靠他家里的手电筒引出,发报手法是敲击式,撞针用老款手电筒上的小红按键代替。电源在他座位下。我怀疑他经常坐在副驾位置上折腾驾驶坐下的蓄电池,所以他的设备应该不是成型的,他要发报时就得拆掉蓄电池上的打火电线连接手电筒的灯泡接头和收音机里的加法器引入调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