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用早起,再练一会儿没关系,你去刷牙洗脸吧。”师烨裳弹出一个玻子,偏差少许,将目标砸出了既定轨道,她有失败的心理准备,倒是毫不泄气,把目标玻子放回原位,继续练习。
汪顾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自然对师烨裳的答案感到意外,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师烨裳边弹玻子边摇头,表情与口气一致平淡地应道:“昨晚就跟你说了,我想在这边多待几天。”
一个人的思维模式,在清醒或酒醉的状况下差别不大,汪顾得到这个答案后,头一个反应仍然是问:“你自己留在这边干嘛?”练习弹球球回家练也一样嘛,家里也有草坪地毯瓷砖水泥木地板等多种练习场地可供挑选,跟这边没啥不...不对,有不同。汪顾直起腰来,眼珠子在眼眶里咕嘟转了一圈,有句话梗在喉咙里,喷薄欲出。
“这个问题,昨天晚上你也问了。”师烨裳蹲得脚麻,想起有一种地形还没练习过,便收拾了弹球起身,走两步,将它们一股脑儿都撒到了床上,“但我跟昨晚一样,不想回答。”她气量小,什么瑕疵都容忍不了,特别是怀疑。但即便是这样,来自汪顾的怀疑,她也忍过不是一次了——她想借不回答堵住汪顾的嘴,以免汪顾问出下面的话来,但越是这样就越引得汪顾怀疑。汪顾深知她是不屑于说谎的人,顺其自然地便将她的不作答理解成了不自辩,不承诺。
强烈的猜忌会引起强烈的怒意,这点毋庸置疑。汪顾不是神,只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不可能放心让爱人待在旧情的家里,可与此同时,汪顾又很清楚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问。况且既然师烨裳说了不答,那你就是拿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照样不会答。
师烨裳还在乒乒乓乓地弹玻子,那尖锐而没有节奏的声音听起来很惹人心烦。
汪顾连做几个深呼吸后还是觉得胸中闷得慌,无计可解之下,她唯有选择独处,以期尽快平定下自己的烦乱,免得一张口再说出什么伤害师烨裳的话来。“我想出去走走。”她说。很明智地没有一走了之。
师烨裳应好,随口嘱咐她披件外套。
☆、结霜
说是出去走走,可其实汪顾并没有真走——室外十度都没有,还黑漆漆的,她是生气又不是犯傻,才不会学电视剧里的猪头到处乱逛——她猫到小城堡的偏厅里,让管家帮她拿了瓶黑莓味的利口酒,一边看原屋主留下的好莱坞老电影,一边闷声闷气地喝。
老电影其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