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郝家的介入,汪顾本来心存疑问,可师烨裳这么说了,她自然乐得顺水推舟。有人帮总比有人挡要强,虽然她现在还不太清楚郝家能耐几何,但每每见到传说中无所不能的郝君裔,她心里都有个小人儿在手搭凉棚举目远眺疾声呐喊:“大圣~快收了神通吧~~~”
这头她在臆想中喊得正过瘾,那头华端竹便用轮椅推着娇气的大圣徐徐而来,俩人有那么一瞬视线交错,汪顾顿时把槽吐得一地一地的: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个尸体一样的懒惰!以前还肯自己走几步,现在居然路都不肯走了!
“汪董,时间,还赶得及吧?”郝君裔不是个柔弱的人,但柔弱起来不是人,本来说话就温吞,现在更是上气不接下气,隔大老远跟汪顾打招呼,汪顾若非借着走廊回音根本听不见她说的啥鬼,“抱歉,本来应该代劳省你麻烦,可她不让。”指着头顶上方的人,郝君裔对汪顾笑,笑得很亲民。
华端竹一听就不干了,“别乱动,下雨天凉,感冒很麻烦。”皱起眉头把她的手塞回到覆在胸口上的薄毯里,一本正经地在她心房处拍拍,连串动作宛如行云流水,真是吃得一手好豆腐,汪顾自叹弗如。
师烨裳跟她们不一个世界,很难拥有同一个梦想,瞧见郝君裔脑门子上的汗,便不解风情地劝道:“相比感冒,中暑也很麻烦,你还是把她的风纪扣解开点儿好。”
此言正中下怀,汪顾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华端竹无比熟练地解开了郝君裔的衬衫纽扣,一颗,两颗,解到第三颗时似乎才发现有点儿不太对,停下手,又把第二颗系了回去。
习惯成自然地,郝君裔在华端竹面前已经放弃了所有坚持,华端竹把她摆弄成什么样她就什么样,乖得空空如也,乖得茫茫如是,汪顾隐隐觉得,郝君裔像是彻底放弃了自己,若非华端竹还愿意不厌其烦地折腾她,她恐怕早已溃裂不似人形。
她的脸上没有精神,身体里也没有精神。
至少汪顾这个外人看不到。
这种表象,汪顾似曾相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