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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 2)

邢津病了。

当洁儿向我说出这消息时,我还是不怎么相信,只是当时间一天天过去,听说着他的病越来越重,我的心又绷得越来越紧。

我以为自己已经不足够那么爱他,可是想着他的病情一直严重下去,心情又是那么的难受。

听说他是染了风寒,这本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可是又听说他几乎没有一晚好好的安睡,脾气最近暴粗得让后宫的人莫明其妙极了,连太医院送上的药也多次被他打翻。

他的怒火,他的任性,他的脾气是所有人都不明白什么回事的。

而我,却深深的知道其中原因。

他动怒,是因为他恨我的背叛......

他的脾气,是因为邢江始终找不到,也没有半点声息,而京城的城门他已经不能再这样严禁进出了,朝野也已经开始在议论纷纷,他迟早还是得要放行的。

而他任性的不理会身体的病,也只因这是一种泄气的表现。

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一下子变得如此......软弱呢?

我记忆中的邢津是不怕困难,也不怕磨练的,不管前面有多大的砍,他都会有信心走下去的,不是吗?为何这一次他变得如此暴怒而失去了理性呢?

“娘娘,你怎么总是皱眉叹气的呢!让洁儿看着也不能放心。”站在我旁边的洁儿无奈的叹,盯着我幽幽的说。

“本宫又叹气啦?”转头看她,我笑了笑。

这些日子我尽量让自己心情过得好一点,不想洁儿担心,也不想自己沉寂。可是想到邢津,心却又能那么的痛......

我不怪他的不信任,可是我......我竟然心痛他的自暴自弃......

“洁儿,皇上的病怎样?太医们有去看病吗?”他的病也许只是小病,可是他的心病却很重啊!

“洁儿听说皇上还是坚持天天上早朝处理政事,可是皇上却越来越暴怒,经常把送上来的药给用力的打翻,然后将送药的人赶走,吃说他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朝中的大臣也很担心。”洁儿点了一下头,将她所知道的说出来。

我也无声的点了一下头,心却始终放不下......

夜色越来越深了,也开始到了安睡的时候了,可我却没有半点入睡的打算。

站在院子里,远远的看向月色,心念着那个染病却不肯乖乖吃药的男人......

我想,他的病也许真是心病,那些药也并不能把他治好吧!

他......怎样呢?

从来没有见过失落中的他,虽没有看见,可是想想心还是有点紧张。

我想见他,忽然间这么想......

看了眼月池宫的门口,我知道他让人看守着那里,不准我出入,誓要将我软禁起来。

可是他怎么不知道,若要禁住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有了决心,我很快的从高墙跳出,轻易的离开了月池宫。

反正他不会赐我死罪,不管怎么也好,就去看看他吧!

夜里的后宫变得分外沉静,一路往着飞霜殿走,也并没有看见什么宫人,只有一些路过的侍卫跟守在各个殿前的侍卫罢了,而我很轻易的便躲过了。

有意的绕到上次进入飞霜殿的那位置处,我又一次偷偷的进入,没有经过通传。

直至来到他的寝宫前,那里守着的人也看见了我。

我想,我不能像承亲王那样夺窗而入,想见他还是想问问福临公公的意思。

“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皇上不是下令不准人去看你,也不准娘娘走出月池宫吗?”福临公公眼看见我后立即快步上前。

我无声的看着他,想说话,正好被打开的门而打断了。

一个宫婢走了出来,手上还是端着那完好的药,根本没有被喝过。

“怎么了?皇上又不肯吃药?”福临看那门关上后,对着那端药出来的宫婢问。

“是啊!奴婢一进去皇上就大怒了,所以......”那宫婢点头,不安的看了看我。

“所以你就这么轻易的跑了出来,你不懂得叫皇上喝药吗?”福临气急败坏的怒骂。

我看着,上前一步,将那宫婢手中的药接过来,看向福临:“公公不如让霜儿进去一试吧!”

“娘娘,这......”福临公公迟疑的看着我,可是并没有立即答应。

“公公,皇上的病也许不是小事,可是他的身体若有什么损失,这始终是件大事。霜儿是罪人,他或者不想见,可是若不试一试,他还是一样不吃药啊!”他的怒火是因为我而起的,他最气最恨的也许是我的背叛吧!

有点冲动,我想向他保证,我真的没有背叛他......

“那好吧!就有劳娘娘了。”福临没有多想,转身去替我开门。

我端着药小心的进入,一步一步的进入这已经久别了多月的地方。

自从不再是他的宫婢开始,我便没有再进入这,他多次宠幸我也只是亲自到我的宫殿去,并没有让我前来这里侍寝。而我几次前来看他,也只是跟他在正殿上相见,也没有与他一同前往过他的寝宫。

而这里,好像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只是多了点沉寂而暴粗的呼吸。

“朕说过了不要喝那些药,你们是咙了吗?”站在窗前的邢津因我的脚步声而怒吼,并没有回头去看背后的人是谁。

他在盯着月色,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他的侧脸,带着让我心疼的忧愁......

邢江的事,的确是太让他担忧了......

若只是被我放走的还好,若真的是承亲王或还有别人细心安排的,只怕后面的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皇上,药不喝对身体不好,身体不好就只会让一些恨你的人快意了。”脚步又向前一下,我温柔的低语。

当所有情绪都冷静下来后,我无法怪他或对他冷漠,心里还是最在乎他的一切。

“谁准你来这里?”听到我的声音,他几乎是立即的回过头来,带点激动的怒指向我。

“是霜儿自己要来。”暗暗咬牙,我带着药上前,来到他的面前停下:“皇上,请你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赌气好不好?这药你先喝了好吗?”

“你以为朕的病是因为没有喝药吗?”用力的推,他将我手上的药给打翻了。

被推开了一点距离,盯着那一地的破碎,心无助的酸痛......

“皇上,邢江已经逃离宫中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若这样下去,只怕累坏了自己还是找不到他的人。”

“所以你很乐意看见这样。”冷笑一声,他接下我的劝说,目露凶光的向我看来。

无奈暗叹,我干脆在他的面前跪下:“皇上,霜儿知道现在说什么皇上还是不会相信的,可是霜儿想向皇上再说一次,霜儿没有背叛皇上,更没有想过要放走邢江。”

“够了,现在你跟朕说什么都没有用,如你所说的,他走了就是事实,而朕还能怎么办呢?明天早上京城的城门便要打开,以后朕都难再将他找回来,这一下你如意了。”冰冷的喝止我的说话,他说完后激动的将一旁摆设的鲜花给用力的推到地上。

注视着他因盛怒而气得发抖的背,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属罪。

“既然事实改变不了,请皇上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吗?”盯着满地的花泥,我深知他的怒火只是越来越盛,而没有因这么多天的时间而变得冷静。

“朕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这药不喝是因为朕明白朕的不舒服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恨。”忽然上前,他将我从地上牵起,瞪着眼前的我,沉哑的低语:“朕恨,恨朕当日不够心狠,竟然留下了祸根。更恨,朕竟然会对你这个可耻的女人而感到不舍,竟然还曾想过要对你。”

“皇上,如果你真有在乎过霜儿,为什么不肯相信霜儿是无辜的呢?我真的没有那样做,那真的不是我做的。”眼泪在眼眶内回转,我的心狠狠的刺痛着。

他的好我不是不能感应,可是我的好他却从来不肯去相信......

“你还要朕再相信你吗?难道要朕好不容易夺回来的江山再一次失去了,朕才懂得什么叫后悔?”冷笑一声,他的脸扭曲了,用力的将我推倒于地上。

“啊!”掌心擦过那碎掉的花盆,血慢慢的渗了出来。

“朕不是邢江,朕说过朕不会像邢江一样的,朕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度发生。”转身挥开衣袖,他往着自己的龙床而去:“你想看朕落输是不是?可是朕不会输,就算他能逃出石室又能怎样?朕不会让他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皇上......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好,此时的中气还是这么的足。

原来,洁儿的消息只是假的,所有人都以为他病了,其实这全是假的。

将还在渗着血的手收回来,我从地上站起,向他跪安:“既然皇上没事就好了,霜儿也不会希望皇上输掉。不防碍皇上休息,霜儿先走。”

没有等他准许,我带着微痛的手转身离开。

今晚会来,只是放心不下他的身体,既然他并没有事,那么就好了......

我的委屈不必他知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被他痛恨......

带着平稳的脚步,离开了他的寝宫,推门而入,我没有理会福临公公那带询问的目光,一步一步的往着飞霜殿的正门方向走......

(一段邢津的小番外)

门关上了,坐在床边的邢津冷冷的抬起眼眸,那锐利的眼中并没有半点病态。

他没有病,这病只是装给某些人看的。

承亲王自新婚后曾两度提出离京的打算,若没有足够的借口,他不能将这好皇弟留下来。在没有确切承亲王与邢江的逃离有关之前,他可不能与承亲王真的反面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更没有好处。

可恨的是嫁到承亲王府的候秀琳竟然没有半点消息带给他,也根本无法探知承亲王府内有没有他想要找的人。

邢江逃离的当晚正好是承亲王大婚的日子,他也没有把握到底这事与承亲王是否有关。

他这好皇弟一向聪敏,两年前懂得不管他们兄弟之间的相争抽身而去,现在回京难道又想要插脚进来吗?

还是一切皆是他多疑了呢?经冯俊多次夜探,也说承亲王府内并没有邢江的存在,难道一切真的是他想多了?

可是明天城门便要打开,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候去找出邢江了,现在留住承亲王的脚步是他唯一能办到的。

在没有确定承亲王是否与邢江逃离的事有关之前,他不能让承亲王回他的封地上去。

只可惜他没有更多可以强留的借口了,再不放人,便会让承亲王自感被软禁京城之中,只怕若引起兄弟二人的不和,他又要费心应付多一个人了。

剑眉紧锁,邢津目光不耐的一转,正好转向那一地的狼籍之上......

那药碗被打破了,药也散落了一地,暗黑色的药汁难堪的泼开。目光再往前移去,正好看见一滩鲜血。

那点红,分外刺目。

那是......她的血......

拳头微握,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心态是怎样了。

他恨她,恨她的背叛,哪怕她如何的保证,他都无法相信她是真的无辜的。

可是他更恨自己,到了这一刻,竟然还是不舍得伤害她半分。

为什么呢?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他为什么竟然狠不下心来?难道他也要开始变得跟邢江一样的忧犹寡断?

不,他不能输,他更不能像两年前的邢江那么失败竟为了一个女人而输了一切......

好啊!既然这个女人对邢江还有情,那么明天他倒是想赌一赌,看邢江倒底会不会为了这个女人而落网,还是真的不顾她的安危逃离急急的京城......

狠毒的眯起了眼,邢津握着的拳头更紧。

那么那么用力的去握紧,他刻意的忽视心底的那种痛......

他不会痛,他不会舍不得,他要的只有江山,他要向他的父皇证明,他不会输的......

带着沉重的脚步离开飞霜殿,往着月池宫的方向而回,手心上的痛微微的加剧着。

明明就不算很伤,可是这样的擦破皮却又叫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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