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志延,你有所不知呀,我派人收集各县的渡船也只收到三十只,可你也看到了,整个五原郡,除了九原县先行外,其余八县百姓都在此地,眼下至少有四万人,如何是好呀!”督赞简单的把情况告诉吕良。
“是呀,没想到鲜卑人会大举进攻,往年也只是小股骚扰。云中、雁门,幽州的代郡等地都有大规模的鲜卑入侵。檀石槐也太照顾我了吧,竟派来三万大军,他是想一举歼灭我等,呵呵!想的到美!”吕良不以为然。他与檀石槐在从少年时就已经认识了,如果不是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可能二人早已经是好朋友,所以,二人彼此都很了解对方。但这一次,吕良有点所料不及,檀石槐这是抽了什么风!整个和大汉朝交界的地方都受到了不小的侵扰,特别是大汉北疆几个重镇。其实檀石槐雄才大略,能统一整个鲜卑,将鲜卑疆域扩大到如此地步,可以说与他的出身和少年时期的锻炼密不可分的。但步入中年之后,特别是权力和地位的不断上升,让他渐渐产生了骄横自大,盲目自信的感觉。从另一方面,他看出大汉朝日落迟暮,大厦将倾,檀石槐早就贪恋大汉的富饶。所有,他想一举拿下大汉边陲的土地,慢慢蚕食,以至于大汉十三州都成为鲜卑的土地。
“不知道这次鲜卑主帅是谁,我们也好及时采取应对!”督赞好奇的问道。
“是檀石槐二子和连,此人骄横残暴、荒淫无度,而且还好大喜功,这次他想凭借三万人马灭我二千羽林骑来抢功,哈哈哈!还嫩了点!”吕良对这个檀石槐二子,充满了不屑,看来吕良以二千对三万也很从容,大将风范显露无疑。
“可是志延,你要知道上面的命令是不与鲜卑人冲突,保证难民安全撤离呀!”督赞见吕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及时提醒他,千万不能耽误了大事,让朝廷不满。
“哎!子连!你说大汉怎么就这样了呢!”吕良一声长叹,道出自己的心声。
“小点声,被别人听去,就麻烦了!”督赞拉了吕良一把,又向四周看看,怕被小人听去告他们一状,这种时期,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要人命。
“没事,这里又没有外人,他们都是我的亲卫!”吕良安慰督赞,一边安排警戒,一边让众人过河。四五万人挤在一起,你争我夺,喧闹声、啼哭声连成一片。有的老人和孩子因身体力弱,被挤倒,还没爬起来,又被后面的人推倒。紧接着,大量的人群从他们的身体上踩过去,当混乱的人群离去后,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肉模糊的尸骨。场面的混乱不堪,还在持续,踩死者、落水者不断发生。吕良被他们的行为激怒了,虽然在战场上见到过满山的尸骨,但与之不同的是,这都是自己的同胞,还有自己的亲人。此刻,人性的自私显露无疑。
吕良匆匆跑到队伍的前面,以血腥手段,接连砍杀了几个故意激进份子,才算恢复了正常秩序。
吕布等人一直隐蔽在树林深处,派出的探马早就发现了大批难民,探马第一时间回报给吕布,他立即传令所有人立即赶到渡口,正好遇到吕良手起刀落砍下一颗头颅。
“父亲!”吕布见到吕良安然无恙,总算安心了。
“布儿!”吕良听到儿子的声音先是一喜,接着就脸色一暗。吕良赶紧把长刀交给自己的亲兵,迎向儿子走去。
“布儿,你怎么没随母亲在一起,难道你们遇到了危险?”吕良一脸的紧张,抓着吕布的手都有点发颤了,就怕出现最坏的局面,如果说吕良的软肋是什么,那就是家人的安危。一个带兵行军的统帅,必须有一个安定的后方为基础,才能毫无顾虑,所向无前。
吕布看出父亲的担心赶紧解释道:“父亲放心,九原县的乡民早已先行过河了,母亲和外公等都很好,我是不放心您,才留下来的!”
这时督赞走过来,“志延呀!你有一个好儿子!将来绝不在你之下!”
吕布赶紧给督赞行礼,“太守大人!”
“快快免礼!”督赞扶起吕布。
被督赞夸赞了一番,本来想抱怨儿子留在这危险之地,也就释然了。没有战事的时候,就创造危险让儿子去体验,反而到了真正战场上,又有作为父亲的顾虑和不舍。吕良在心里对自己一番责怪,然后对吕布道:“我儿做的不错,既然你有意留下,那就帮忙,让乡民快点过河,鲜卑人离此地只有二百里地,不抓紧时间是不行了!”
“是!”吕布立即带着孙飞黄武等人去了河岸,他们早就摸清了河道深浅,带着男丁们下水渡河,直到后半夜才陆续到达南岸,这时已经是人困马乏了。督赞安排人手命令原地休息,为怕生火做饭引起鲜卑人探马的注意,只能以冷饭充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