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这个寂玖笙，真是个疯子。

孔文容定了定神，冷嗤一声：“你就是该死呀，现在整个帝都，从上到下，哪一个人不想让你死？”

吴雄英上前应声，义愤填膺：“说的好，薄夜寒，你好好看看，就连你最亲近的人都想让你死，你这样的人，就不该存在，就该去死，只要你死了，大家都安心，大家说，对吧？”

“对，他敢对九大家族下手，就该料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叛徒！十大家族的叛徒！”

“薄夜寒，百年之久，帝都都是一派祥和，你竟然想要打破这种祥和，将好好的帝都搅弄的一团糟！”

另一人怒斥一声：“薄夜寒，你简直不配与我们为伍！”

“不配！”

“滚出帝都！”

“……”

“薄家就应该从十大家族中彻底除名！帝都容不下这种歪门邪道，狼子野心之徒！”

九大家族的人，声势浩大，一声接过一声，尽是对薄夜寒的讨伐。

恰逢此时，薄夜寒电话铃声响起。

他机械般的接起。

陶明声音克制，但仍旧难掩慌乱：“薄总，九大家族发难，攻击集团，另外...还有寂先生，江城寂氏，最为致命……”

至于陶明后面说了什么，薄夜寒已经听不清了。

他给寂玖笙送钱，给寂氏集团送合作，到头来，这些钱成了攻击自己的本钱。

原来……

寂玖笙要钱，不是因为什么当初沈氏攻击，从而造成了损失。

怪不得他要现金流呢，方便挪用了，方便在此刻，能快速调用，最快的来攻击自己。

寂玖笙真是...好深的心机。

薄夜寒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要吸不上来气一样。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让自己死。

从寂玖笙开始，薄天赐，沈墨江，沈星辰，孔文容……每一个人都在笑话自己。

所有的人都知道寂玖笙要让他死，所有的人都知道寂玖笙在跟自己演戏。

只有他，像个天真的傻子一样。

每天乐呵呵的围着寂玖笙转，倾尽一切的去帮他，事事以他为先，生怕他不高兴了。

费尽心思，笨拙的去做那些自己不擅长的事去讨他的欢心。

这一刻，高高在上的薄夜寒跌落在了泥地里。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上来踩他一脚，这些人，明晃晃的在嘲笑自己，讥讽自己。

他薄夜寒像个傻子一样，像个马戏团逗人取乐的猴子一样，上窜下跳了这么久，终于在今天，被人围在一起，挤在中间，无尽嘲讽，无尽笑话。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哈哈……”

人痛到了极致，会产生一种麻木的情绪。

笑话，哈哈，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不止这些人想笑他，就连他自己，也想笑。

刚张开嘴，一直压抑着的血，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

他离寂玖笙很近，佝偻着身子，鲜血直接尽数喷在了寂玖笙胸口，有些血珠，甚至喷洒在寂玖笙脸上。

寂玖笙瞳孔猛缩，那一刻，身子微动，肩膀紧绷。

他死死的压制着，嘴唇微动，本想说句“恶心”的，但那两个字，停在唇边，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够了。

这种程度已经够了。

再多的话，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