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刚得到的消息说,几位御史大人得知皇上并未赐死废后,不忿之情溢于言表。”
“嗬。”慕容谌冷笑了一声,“等他们知道皇后毫发无伤且回到上官家,恐怕就不止不忿了吧?”明明他在笑着,但整个大殿瞬间都阴冷了几分,只听他缓声道:“朕倒要看看,这群满嘴礼义廉耻祖宗规矩的铁血御史,如何摆出当年死谏先帝圈禁朕的嘴脸,弹劾当年手把手教唆他们的权相……上官封,朕要他自食其果,死不瞑目。”
他话说得轻声,在这落针可闻的大殿里,有股格外寒凉的杀意。若只是个手持遗诏的逆臣,其实全不用如此……
安公公心里明白他这是在恨什么,那个妍丽静好的女孩子,怎么就偏偏姓上官呢?
他一动也不敢动地跪着,过了一会儿只听茶盏轻响,才抬头道:”夜深了,皇上早些歇了吧。”他是万万不敢说这几夜彻夜难眠您身体恐怕吃不住的。
慕容谌嗯了一声:“她有没有话要你带给朕?”
分辨着皇帝看似不经意话语里的别样语气,安公公跪了下来才答道:“原先说有,后来……娘娘说要见皇上一面,奴才不敢做主,娘娘就说,那便无事了。”
慕容谌又喝了两口才放了茶盏,抿着薄唇挥了挥手,安公公屏气凝神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掩上门出去……
“开着吧。”年轻的帝王在高高的皇位上云淡风轻地说,“今晚月色不错。”
大殿内彻底安静下来,朱笔停在半空不知多久,忽然地啪的轻微一声,一点朱砂从笔尖凝落,掉落在尚无一字批阅的奏折上。
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