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萧玄芝垂下头去,认命似的轻哼道:“也罢!……那便不藏了……反正藏也藏不住了,如此……明日便与她坦白了罢……”
当天晚上。
见山殿。
萧玄芝的寝殿之中,新月、寒星与萧玄芝三人围坐。
萧玄芝有些局促地握着茶碗,低眉看着里面的茶汤,却不敢去迎向新月或是寒星其中一人探询的目光。
新月坐了一会儿,抿了一口茶,方才柔声说道:“萧萧,你不是说要找我们来说事的么?怎地却坐在这里不说话?如何?莫非是想要就此打坐,直到明日清晨么?”
寒星想了想,抿唇一笑,婉声打趣道:“萧萧今日却是难得,竟然乖乖地吃饭了呢。我原还想照往常那般,给她把着嘴往里灌呢。”
“新月姐姐,寒星姐姐……实不相瞒,我……我如今……如今已是对人……托付了心思了……”
萧玄芝低垂着眸,语声似虚无缥缈般地幽幽说道。
新月、寒星两人俱是浑身一凛。
萧玄芝低垂着眸,继续颤声说道:“我……我如今想必是疯魔了……这满心满眼地,全部都是那人的模样……”
新月强忍心痛,微蹙着眉、沉声说道:“哦?却不知是哪家的好公子,竟能入得了我们家萧萧的法眼呢?~~”
萧玄芝只作不觉,兀自说道:“那人可实在是聪明极了,甚至可以说是蕙质兰心;而且,她还那么伶俐机巧,总说些有意思的话与我逗趣……
她虽不美艳动人,但那一颦一笑,却总能使我牵心动魄……除了她以外,我的眼里和心里,竟是再也着落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我只想与她亲近、向她讨好……我甚至……甚至还想要与她去那锦绣帐帷之中恣意欢好……我想疼惜她、爱护她……我、我甚至想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她……”
如此听着,新月和寒星的脸上,不禁惊愕更甚。
萧玄芝不禁落下泪来:“想不到……我竟如此轻浪浮薄,如此不知羞耻……我实在是……实在是何其不堪啊!……”
寒星指尖一颤,不慎打翻了面前的茶碗。
新月慌忙将它扶住,推到一旁放着。
良久,寒星方才垂眸敛目,语声幽幽地说道:“萧萧……你之前不是说过,与女子裸裎相对,行鱼水之欢,会让你……心中生厌的么?……”
这些话虽是萧玄芝同新月在屋子里说的,但是却被寒星在门口给听见了。
那天,她是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儿、方才进屋去的。
萧玄芝对此却不追究,亦或是、早已将这码事给忘了。
她只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低声道:“那是……违心之言……当不得真的……我只是……我只是嫌我这副身躯太过丑陋,伤疤遍布、触目惊心罢了……
我只是不愿、也不忍教女儿家看着硌眼……可是她……她却是不在意的,她还说身上有伤疤才方能显得威武之姿……嘿嘿……她说她喜欢呢……”
如此说着,萧玄芝又是痴痴地笑了出来。
寒星直听得浑身颤抖,在那里嘶声说道:“萧萧!莫说是身躯了,你的这张脸便算是全毁了——”
新月心中一惊,慌忙将寒星的手臂按住了。片刻过后,她方才微蹙着眉头,神色凄然地深深与她对望。
接着,又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