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新月目露凶光地盯着萧玄芝,横眉怒目地愤然说道:“萧萧!你……你怎生如此糊涂?!你莫非……你莫非竟是真的疯魔了么?!”
萧玄芝神色局促地微微敛眸,紧咬着下唇闷声道:“我……我……我只是怕她……”
新月重重地哼了一声,继续愤然说道:“你难道要骗她,迫使她在与‘逍遥王爷’的洞房花烛之夜认命么?!
如此这般,你与那些个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江湖败类,难道还有甚么两样么?!——”
寒星叹息一声,似有苦笑地颔首附和道:“新月姐姐说得对。萧萧,你素日里不总是怜惜女子,不忍见她们行那些个违心之事的么?如今,怎地落到你自己的身上,却不作数了呢?”
她自然是知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今,她们家萧萧,终于是当了一把迷乱不清的“当局者”了。
萧玄芝叹息一声,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扶额苦笑道:“对啊……我怎生如此糊涂呢……差点儿便要晚节不保了……呵呵……”
寒星想了想,轻轻地握住了萧玄芝的手掌,柔声说道:“萧萧,等明日,你且放心地与她坦白了罢。”
新月也是收敛了适才的怒色,满是温柔地点了点头,徐徐补充道:“就是。若然她是真正与你心意相通,那么,又何关乎于你的这副皮囊是男是女,是丑是俊呢?”
萧玄芝微微垂眸,沉吟片刻,方才展颜,一脸松快地抚掌笑道:“是了,便是如此了。我还是与她说了罢。何况,若我身为男子,我还不忍心让她去承受十月怀胎的那般痛楚呢!~~
便算是我身为男子,我也不舍得让她为我生衍孩儿,如今身为女子,自然更是不会与她生出孩儿来了。
就是的嘛,这便不碍得了~~到时候,我只管与她言说,若她答应,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新月与寒星相视一笑,转过头去,对萧玄芝一脸赞许地点了点头。
☆、19
第二日,巳午交更之时。
萧玄芝提前半刻便来到了那银杏林里。
她觉得她是来早了,然而,却不想,来时她竟发现,秋雨已是悄悄然地早早儿便等候在那里了。
萧玄芝不禁心中一动。
——“那日相约梧桐树下,想必,她亦是早早便在那里等候了罢?……”
思及秋雨对自己如此重视,萧玄芝不禁有些开怀。
走上前去,萧玄芝自怀中掏出手帕,伸手递到秋雨面前,含笑说道:“喏,洗干净了。”
秋雨微微一笑,接过手帕。然后,轻轻地捏在手里,双手交叠在身侧,屈膝福了一福,婉声说道:“多谢王爷。”
说罢,便准备将那手帕揣进怀里。
萧玄芝心中一急,略有些慌乱地伸手阻止:“秋雨姐姐,你等等!……”
秋雨指尖一颤,歪着脑袋,微仰着头望向萧玄芝,似有不解:“嗯?”
萧玄芝讪讪地将手缩回,视线闪避地闷声说道:“里面……有……有东西……你且、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