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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搬家(1 / 1)

许予年有生物钟,哪怕昨晚被耿延折腾的那么晚,今天还是天刚亮就醒了。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耿延抱在怀里。常年健身的身材非常养眼宽阔,靠起来像个温暖舒适的人肉垫子。耿延很喜欢抱着许予年睡觉,无论冬夏,哪怕天再热也要开足了空调然后紧紧怀抱着入睡。一个相当亲昵的依偎姿势,像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

但许予年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么健康正常的关系,更何况昨天他刚提了分手。

好吧,其实用“分手”这个词也不太恰当。两人并没有确定过恋爱关系,更像是一对露水情缘的炮友。或许用“分开”和“结束”这类模糊不清、暧昧莫名的词汇会更严谨合适。

他轻轻从耿延的怀抱中退了出来,出了房间。

一个行李箱便足以带走他三年来放在这里的所有重要用品,剩下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他就不带走了,直接用纸箱子装起来扔掉。

他换上鞋袜,动作很轻,但似乎还是弄醒了耿延。

高大俊朗的男人只随便套了件家居服,睡眼惺忪的从屋内出来,靠在门框上看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许予年。

两人沉默一阵,耿延先开口,“这么早就走?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叫了车。”许予年轻声道。

“哦”

两人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又是耿延突兀道“不吃个早饭?空腹对胃不好。”

没话找话。

许予年轻笑一声,摇摇头说没事。耿延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怪怪的。

他才是生活作息最不健康的那个,饮食不规律还爱暴饮暴食。相比之下,许予年稳定养生的生活方式完全不需要他担心。

耿延的没话找话实在有些太过明显。

心情不是很好,耿延摸了摸兜,想起来自己从很久之前就没有随身往兜里塞烟和打火机的习惯了。许予年不爱闻,他就戒了。

有些尴尬的直起身,朝许予年走几步“那我送你出去吧。”

说完便自然的接过许予年的箱子。

更怪了。

这样奇怪尴尬的氛围从昨晚许予年提出离开后,就在两人之间弥漫,耿延哪哪都不舒服不自在,又不知道从何解决。

一个24寸的箱子能有多重,许予年是个身量一米八的健康成年男性,怎么都用不着耿延这个前任炮友来给他提箱子。但许予年也没有拒绝,他习惯了耿延一些莫名其妙不讲逻辑的举止,这种有钱少爷做事总是不需要考虑太多,随心所欲的。

都要结束这段关系了,也没有必要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纠结浪费时间精力。

耿延沉默着给人把箱子拎到外面,司机立刻极有眼力见的来接,他有点不想把箱子给人家,又没有借口。

不理解这种本能的、莫名其妙的想法,耿延抿了抿嘴,还是把箱子交了出去。

深灰色的箱子不大,很多人外出旅游的箱子都不止24寸的,却是许予年在这的全部家当。

耿延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看到许予年朝他挥了挥手就算做告别,然后坐上那辆黑色轿车,车窗是单向的,他看不见里面的样子。许予年也没有再摇下车窗向他告别,车子开走,两人再没有一次眼神的对视。

烦闷到了极点,耿延回了屋,在客厅的茶几抽屉里找了包烟。

好久之前放进去的了,一直没动过,耿延不知道烟这玩意有没有保质期,也没心思寻思这些了。

烦躁莫名的情绪从昨晚就包裹着他,像不会水的人被浪潮包裹,沉默的下坠、喘不上气,看不见岸的方向、挣扎也不得章法。

他就这样在客厅燃了根烟,含进唇中。

已经快两年多没在这个屋子里抽过烟,许予年搬进来后就戒了。

其实许予年并没有严格规定或过问他的事,两人永远界限分明。只是许予年不喜欢烟味,所以耿延抽完烟后不能吻他,时间久了,就戒了。

但这次燃起烟,屋里寂静的可怕,没人再投来关心的目光,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处房子不大,不到两百平,原本是耿延读完硕回国后暂住的场所。他当时gap在家,但并没有创业或工作的打算,反而是想再去水个二硕或博士。倒不是说有什么想学的专业,只是心里有些迷惘,不知去处,于是打算再上两年学,给自己一段宽松的时间。

他不缺钱,但也没有什么很想做的事。

大部分人想要的东西于他而言太过轻松,于是也没了拼劲,对什么都淡淡的无所谓,会迷茫也正常。

许予年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有了定下来的想法,这个原先只是暂时落脚过渡的房子一住就是三年,日子过的安慰又快。

这三年耿延过得不错,情场和事业都得意。许予年算他初恋,第一段恋情就舒适的找到了平衡点。

坦白来说,耿延不知道许予年为什么要分开。

两人没有任何矛盾和争吵,一切和以前看来没什么区别。

朋友们都羡慕他这段稳定快乐的感情,几乎从不吵架闹不愉快,简直是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

所以昨天许予年提出分开时,耿延才会有这么大反应,但他也没拒绝的道理,人家不想和你好了,你还能逼着人家继续待在你身边?

哪怕只是挽留,耿延也拉不下这个脸。

他觉得不爽,毕竟从小是被捧着长大的。做什么都是别人讨好他,求着、哄着他。许予年这算什么,甩了他?

越想越觉得烦,耿延把这理解成了被甩的不甘心和不服气。

分就分,谁离不开谁似的。

思绪越飘越远,耿延指尖一烫,才发现烟燃到了尽头,一支烟燃尽,他甚至没吸上几口,尽发呆了。有些烦闷的把烟头杵在桌案上,木质的茶几立刻焦了一个小洞,不美观极了。

原本心不在焉的耿延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虽然弄坏的是自家东西,也不存在什么素质低下的说法,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干了这么愚蠢尴尬的事。

靠破坏东西泄愤?他上一次这么无聊幼稚还是十几年前的黑历史。

耿延心里更加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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