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霂却毫不在意,勾着他下巴笑了笑:“你怕么?”
岳宁嘟囔道:“我怕什么……”男人的鼻息扑在他脸上,痒痒的只是撩人,诱得他忍不住伸手拉下那颈项,重新吻了回去。两人许久不见,便不只是亲吻能刹住的了,这正是微热的午后,即使背后是汉白玉的桌面,也早被体温熨得去了凉意,两人厮缠间汗水也不免流到桌上,更添粘腻。眼看光天化日在亭中被解得衣襟大开,连被吮得肿胀的乳珠也暴露在外,饶是荒唐惯了的岳宁也不自在起来,伸手扯了扯百里霂的衣袖道:“别……别弄了……”
百里霂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气息比方才浊重了许多,却仍是按捺着微微一笑:“怎么?”
“这里,”岳宁合拢衣襟,从桌上跳了下来,脸色微晕地低声道,“不大方便……”
“嗯。”百里霂也没多说,重新坐了下去,取一旁的凉茶来喝。
岳宁却探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去我家如何?”
“你家?”
“我家有个很大的湖,比颐籣坊的还大,现在荷叶荷花占了半个湖面,又凉爽,”他声音诡谲地低了下去,“我让小厮们备个画舫到湖里……”
百里霂听到这,竭力绷着嘴角没有笑出来,漆黑的眼睛望着他:“备画舫做什么?”
岳宁显然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愣了愣才直起腰,板着脸道:“到湖里摘莲蓬吃。”
百里霂终于忍不住大笑:“你不怕给你父亲知道?”
“老头子这几个月一直在蕲州老家休养,才不会管这里的事,”岳宁撇了撇嘴,“如今国公府可是我说了算。”
他从背后巴住百里霂的肩膀,咬了咬他的耳垂:“你到底要不要去?”
这确实是赏莲的好季节,下过雨后的天色像敛了淡淡的釉青,睿国公府的半湖荷花都是白中绽粉,衬着碧绿的荷叶,美得让人错不开眼去。
荷叶间荡着艘精致的画舫,两侧的锦帘都被挑起,却还垂着一层轻透的纱幕,船篷上系着一串珠贝的风铃,随着晃动叮铃作响。而倚在船头斜坐着的高大身影,丝毫没被这响声惊扰,只是望着大片的湖光出神。
岳宁仰躺在柔软的锦垫里,揭开纱幕露出半个头来,胸口的衣带系得随意,脸上的情潮尚未完全褪去,仍有些微红。云层的缝隙里漏出几缕阳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睛,随手折了一旁的大荷叶,像伞似的举在脸上,宽大的衣袖滑了下去,露出大半截雪白的小臂,又被深色的阴影挡住了。
百里霂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偏回头看他,微微一笑。
岳宁也不说话,似乎怕一开口就惊扰了这异常温暖的气氛,悄悄伸出手去,捏住了男人搭在船舷上的指尖。百里霂反手捉住了他的手,轻轻一带就把他拉得近了些,然后拨开他挡脸的荷叶,声音里还有些情事后的沙哑:“刚刚求饶都不够,现在又来撩我?”
“谁撩你了,”岳宁小声争辩道,脸颊微微鼓起,“不过碰一下么。”
百里霂见他底气不足又有些气恼的样子,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