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使鬼推磨,银子能办成的事儿就不叫事儿。”
“是,老夫人,我这就去办。”
两天以后天气大晴,唐晓乐坐在走廊里晒着太阳,没有了新话本儿就看着家里的三个男娃娃在院子里蹴鞠玩儿,两岁的钱书恒闹着也要上,被唐晓乐拉住就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喊,钱慈、钱莺两个小姐妹在一旁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笑声连连,钱书恒哭累了也没人理他蹭蹭屁股颠了颠小身板就想溜,唐晓乐看得直皱眉,今儿钱瑜丢下儿子自个儿跑去逛街了,她只好喊来玉竹看着这个熊孩子。
而在庄子里自个儿呆足了一个月的钱老大,被四喜接回来后就站在院门外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经过的劳妈妈把他提溜到唐晓乐面前。
他一出现,钱书应、钱书宁、钱书宇也不玩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站在院中间喊了声“爹/大伯”。
唐晓乐见此朝他们笑道:“你们三个接着玩儿。”才瞥了钱老大一眼,“你跟我进屋去吧。”
钱老大耷拉着脑袋跟着。
进了屋里,唐晓乐朝他示意,“坐。”
钱老大惶恐,“娘,我还是站着吧。”
“随你。”唐晓乐哼了一声,看他那副模样儿就知道没什么长进,“那就给娘说说思过得如何了?”
钱老大没说什么就先跪下,两只手搓着大腿,“娘,我知道我对不起郑氏也对不起……”看着他娘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才说,“何燕芝……我没有做到男人应有的担当,罪该万死……”
小心翼翼地问道:“娘,您罚也罚过了,可不可以原谅我?”
唐晓乐恨铁不成钢啊,“你需要的是我的原谅吗?”
钱老大触到他娘的怒火缩着身体抖了抖,虚心求教:“娘,我,那我该怎么做才好?”
“你都三十而立了该怎么做还要为娘教,羞不羞!就不能有点眼见力吗?都当爹的人了,知不知道什么叫主见?叫你反省,你反省到哪去了!”唐晓乐越说怒火越甚,她都怀疑是不是更年期要到了,吐了口大气,无力摆手,“算了,娘懒得管你,你出去吧。”眼不见为净!
钱老大在庄里无人的主院里甚是寂寞,意志消沉,整日里窝在屋里也不敢出去跟人交流,背上的伤还是靠着田管事替他擦药才好的,就连日常的吃食也是田管事送过去他才勉强活了下来,不过还是因此消瘦了一大圈儿。
郑氏看在眼里,夜里不禁偷偷看向客房的方向。钱老三搬家时申请了一间主卧,终于告别了下人房,但钱老大被驱逐了一个月才回来就只能先住客房了。
被一通嫌弃的钱老大在客房里痛定思痛,想起来他娘摆手叫他离开时候的神情,内心就充满悔恨,他娘定是对他失望极了,是他不孝叫娘难做,做错了事还没有勇气悔过。打起精神的钱老大做出决断,起身去了郑氏的房间门口敲了门,两个孩子有自己的居所,并不同他们住,因此房内只有郑氏一人,曾经恩爱过的两人见面相对无语,坐在桌子各一边两两相望。
还是钱老大打破了寂静,认真道:“媛儿,对不起,我做错了,我发誓再也不叫你难过了。”
郑氏吸了吸鼻子,抬起下巴,“那就好好过吧。”这两三个月来她也想过很多,不只替她自己也替自己的一双儿子。
不禁想起婆母后来对她说过的话,既然斗不过现实那就努力活得更好吧。
……
一个月多后收到了谢三的回信,谢三调侃她又换人执笔,多次劝她练字唐晓乐也不当一回事儿,就是之前让孙子钱书应代笔她也不觉得丢人。
得了信儿的苏云舟意气风发收拾了他没几个家当的包袱,打算不日就去京城投靠谢三公子。唐晓乐除了给银子也做不了别的,嘱咐他路上注意安全,带点工具防身,又吩咐小赵送他去走水路。
已在船内的苏云舟,望着浑浊的江水,心中的信念逐渐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