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大致明朗:贤竹真人他身为李家的人,为李家的江山着想无可厚非,也因此改变了百草门的门规。至于他为何隐藏这层身份,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致远想了想,说道:“我姑姑崔夫人曾言,崔相国在世时曾有恩于你们百草门,现在来看的话,似乎有些说不通。崔相国虽然位高权重,但贤竹前辈却是皇室出身,他能有什么事搞不定的?还要欠一个相国的恩情?”
“其实这件事另有隐情,当年,贤王视我派如同是眼中钉,并为此准备了大量的针对性手段,试图剿灭我百草门。崔相国在巧合之下,意外得知了此消息,连夜派人送信到了恩师的手中。唉!在这次的劫难中,我派总坛被毁。幸运的是,大多数门人都顺利地逃了出来,这可是得益于崔相国所赐。所以,之前崔家少爷出事时,崔夫人最先想到的就是我百草门。”
原来是这么回事!
通过这件事,能看出两点问题。第一,贤王不仅手段高明,还下手果断,无论对手是谁,他都是从不拖泥带水。第二点,生前的崔相国也不是一般人,虽然最后身陨殉职,但他不畏强权敢于遏制,是个难得的好官。
还有就是,鉴于贤竹的这层身份,那所谓的平衡论就更加明显了,因为两边都是大佬级别的人。
“其实,我对崔家并没有半点的好感,尤其是那位善于盘算的崔夫人。若不是碍于师命,我都不会去到扬州。”白仙子淡淡说道。
原来不待见姑姑的人不止自己一个,连清雅的白仙子都有同感。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她身为莺莺的母亲,以后就是自己的老丈母娘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待见总也得见呀。
崔家的事能少扯就少扯,免得惹出什么争执来。想到此,张致远连忙晃了晃手中的金牌,岔开话题道:“既然贤竹前辈出身于皇族,那这块金牌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也瞎猜了,等以后见了他,要当面请教。”
“如此甚好!”
至于那首五绝诗,张致远又呶着嘴读了几遍,却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便道:“这首诗我感觉有些古怪,具体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嗯,我表妹的文采超好,等到了扬州时,让她帮我看看。”
白仙子轻轻一叹,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暑渐去,秋凉袭来,这一早一晚时,已经略有了寒意。
这一日,张致远活动着筋骨,感觉身上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似乎可以适应得了长途的赶路。一想到此,速返扬州的想法便在心里面泛滥起来。
唉!虽说白仙子妥善做了交代,令周百年到扬州之后闭口不提自己受伤的事,但旷日持久不见自己,那两位佳人岂有不忧心的道理。每每想起两芳送别时的情景,张致远的心中就跟像那猫抓了似的,殷切思归。
“把你的手给我?”
张致远一怔,笑嘻嘻道:“手?我这手呀,摸起来温暖如玉,手感极佳,莫非白仙子你也想摸摸试试?”
“不许贫嘴!我要给你把脉!”
把脉?他讪
讪一笑,急忙伸出手腕,放在她的身前。
白鸣鹿玉指柔柔,弯弯地搭在他的命门处。片刻后,只见她秀美微蹙,轻叹说道:“你的脉象已经由虚转实,总算是有所恢复了,这完全是得益于那部功法的成效。但你这脉象中又含沉涩,应该是你体内的瘀血还未尽除,尚有些阻滞心脉。”
对于医学方面的知识,张致远自然是半点不懂。不过,那句瘀血未尽还算听得明白,摇了摇头,苦笑道:“能恢复成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后面也只能慢慢调养了。”
“今天,你好好呆在家里,我要外出一下,去买一味叫做血竭的药材。此药颇为稀缺,而定远又是小城,难免会多花费一些时间。”白仙子想了想,说道。
“我天天蜗在这里,早就感觉烦闷。不如这样,今天买药我陪你同去,就当是散散心吧。”张致远一脸诚恳,这段时间里,确实把他憋坏了。
白仙子迟疑了片刻,才道:“也罢,那你就陪我同去吧,不过你身体才刚有起色,还不适合长时间地行走,待我去寻一辆马车来。”
“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去放放风了!”
定远县属于是小县城,其繁华程度自然无法和扬州相比。虽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此地行业也都基本完善,但构筑道路都极为简陋,甚至透出一股的斑驳的气息。这里人口本就稀薄,又偏僻贫瘠,入秋之后更多了几分萧条感。
可能是由于年久失修,这县城里的道路坎坷不平,车轱辘碾在上面颠簸起伏,让坐车的人大感不适。
张致远轻咳了几声,忧道:“你这都问了好几家药铺了,没想到都没有这味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