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孤独吧?”
“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你是不是有病啊?”
就像原本一艘行驶在平静湖面上的船只,对岸却夹了好几层的围观者一般,无论怎样做都是错的,只有跟其他人一样才是对的。
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又翻涌了上来,不知为何,她脑中又突然闪过自己实在无法勉强自己,承受不了压力说要退婚时,景逸当场发作的样子——“你到底要折腾我们多久?!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嫁给奥巴马?!”
景逸当时非常暴躁,他不理解景菡到底为什么这么挑剔,他这个女儿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可这件事连景菡自己也不太明白。
她那时整日睡不好,脑袋里全是一些杂乱的事情,一整夜都是梦,梦见在英国的时候,梦见跟阮慕之间一些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梦见她以为的阮慕和苏苑在一起的样子,梦见那些一一拒绝过相亲对象突然在街角出现,幻想与现实交织着。
那段时间,的彷徨不安已经快要把景菡她折磨得不成样,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生活才是好的,跟随世俗结婚就是好的吗?或者坚持单身这样一直过下去是好的吗?
人生而要向哪里去是一件多困惑的事情,没有思考过的人不会明白。
而更多时候,景菡经常会思考一些如果的事,她时常想起阮慕当初如何撩拨自己,自己如何推开阮慕、回国工作、阮慕很快跟苏苑在一起了,她被迫失去自我的一整个过程,回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她不可能去拆散阮慕和苏苑,而且即使拆散了,她也不相信阮慕,就如同阮慕再怎么讲自己有多特别,也能够很快跟苏苑在一起一样。
景菡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很认真地跟景逸说自己状态很差,真的需要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而景逸一下态度又变了,“看什么看,你又没有精神病,你就是太挑。”
大概当时景逸其实是意识到了什么的,只是他心里不想去承认,便把一切罪责怪在了景菡太挑太作上,世界便正常了。
所以,真的是自己太挑吗?
她不知道。
但景菡知道的是,自己根本不可能说服他,于是便忍下了心里的痛苦与不安,最终还是甩开了她本就不想要的一切,回到了伦敦。
这种事若是以前的景菡,依她的性子是绝对做不出的。
但她之所以真的能下这种狠心,大抵因为已经被自己逼到了一个临界点,亦或者之前在英国的经历给了她些许的安心感,总之她就这么做了。
她以为自己逃到伦敦来,总算可以躲开这些令人厌烦的言论,也确实得源于这段时间跟阮慕的感情升温,让她也忘记了家人的困扰。
可眼下却因为景逸的到来一切都被重新提起,她没办法再逃下去了。
“爸,”
景菡终于开口打断了他,清冷的眸子抬起,声音发凉,“爸,你不要再说了。”
“……”
旁边那个被叫来吃饭的陈先生似乎也听不下去了,尴尬地笑了笑,说,“伯父您别这样说,不将就是好事,结婚这事要慎重您说对吧,况且英国这边结婚年龄比国内晚,她也不用那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