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善说着便上来抢她的手机,马苔苔赶紧缩手避过那只老年斑大手,看着手机说:“啊呦只有八十块了,我记得明明还有三百多嘛!抱歉啊嫂子,帮不到您了。”
胡德善闻言也就消停了,但嘴上还在骂骂咧咧。
事实上马苔苔早就转账成功了,周嫂子也已察觉自己手机上的微信提示,马苔苔示意周嫂子快走,周嫂子也深知胡德善为人,只好退着向大门去,一边退一边千恩万谢。
胡德善低声斥骂马苔苔:“狼心狗肺的东西!借钱给别人,哼哼!也不知道什么叫孝顺!读了十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见马苔苔不理会要进屋,他喝住,“站住,我告诉你,明天你必须给我上社区服务社填表,必须把那低保款申请下来,八年前你拒绝了政府的低保款,现在这么大总该后悔了吧!公家的钱不要白不要!你是孤儿,这钱他们理当给你!”
马苔苔回敬:“我有手有脚,不愿做那吃白食的寄生虫,谁爱要谁要!我不拖累政府!”说着转身而去。
胡德善恼火,口沫横飞地骂起来:“少在老子这儿装正派!不拿低保是为了不拖累政府吗,我看你是心虚吧,每年12月7号做一件好事,为什么呀你……”
说到此他忽然噤口,表情也有些闪烁,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失口了。
走到门口的马苔苔顿住了,旁边的马车也慌了一下。
马苔苔猛地回头,一双精目瞪住胡德善:“你撬我箱子了?”她的日记本在那只木箱子里锁着,毫无疑问,她住在谁院的这周,胡德善撬了她那只箱子。
胡德善臊不搭地叨叨了句什么,腆着老脸朝自己屋里遁了。
马车恨铁不成钢地朝他的背影吼了一声:“还要不要脸了!”
人早就钻进屋里去了。
马车无奈,十分过意不去地看向姐姐,安慰她别往心里去。
胡德善从屋里透过窗户看那俩孩子,同时琢磨着自己的钱,他自言自语道:“一病穷三代,姓周的既然进了医院,估计得被榨干,就算病好了也没钱还房租了!”
又想:“真等姓周的病好了,还不起钱,半夜偷偷溜进来把酒坛子运走跑路了,到时我老头子可就亏大了!不行,我必须得住到南厢房看着他们那些酒和他家的东西!”
这么一琢磨,立刻就找了扳手改锥要去撬门。
马苔苔已经进屋了,马车见外公操着家伙出来直奔南厢房,便问:“这是干什么?”
胡德善也不答话,但见他去撬门锁,马车立刻猜透了他的意图,欲上前阻拦,然而迈出几步忽然收脚了,眼睛深深地看着外公一时,最后转身回去了。
胡德善见他今天竟然没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倒有些嘀咕,因为这不是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