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通红地踉跄走过来,显然是喝醉了。
喉结微动,涂曹寿攥紧手机低声说:
“小王,我这里突然有点急事,剩下的细节我回头再电话你,好吗?”
“行吧。”小王同志态度良好,“你忙你的,我反正是在加班。”
“谢谢了。”
把电话挂断,他几步走过去扶住已经烂醉如泥的男人,伸手抚上其滚烫的面颊,过高的温度烫得他掌心一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能让介克阳就这样留在这里,还是先带他回酒店比较好。
做出决定以后,涂曹寿立刻扛起人去路边拦车。
把醉鬼推进后座,他发了条短信给周库,告知了一下自己要回酒店的消息,然后又叮嘱白土帮忙看住周库,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他回想起从昨晚到今天发生的全部事情,不由深深吐出一口气。
坐在旁边的男人显然很难受,不停地做各种小动作试图释放某种难以抑制的压力。
涂曹寿越观察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久违的陌生感逐渐强烈。
出租车刚停,男人推开车门就跑出去抱着垃圾桶一通狂吐,哗啦啦的不明物体散发出浓烈恶臭,他马上递纸巾过去,帮已经吐得几乎要脱力的男人擦嘴擦脸,又委托想要围观的路人去附近便利店买了瓶水过来给这个人漱口。
等清理干净胃内的秽物,男人似乎清醒了不少,靠在电线杆旁喘气,醉眼朦胧地朝他看来。
那时男人的眼神很干净,纯净无辜得像小鹿一样——对视瞬间,的确让涂曹寿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
仿佛浑身毛孔都苏醒过来,五脏六腑因激动而微微收紧。
但很快,这眼神就随着这人的言辞开始变化。
“怎么,想跟我玩吗?”
深邃立体的五官因嘴角噙起的戏谑笑意变得更有魅力,玩世不恭的语气配上天生冷感的音色,总带着一抹令人难以描述的禁欲感觉。
“……”
涂曹寿一时间卡住了。
并且突然产生一种“这什么情况”的不知所措情绪。
“不说话了。”男人逼近过来,“玩不起?”
“……你是介克阳?”
沉默几秒,他决定确认一下对方壳子里的灵魂到底是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是和不是有什么区别。”
下巴被蓦地掐住,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眼神带着令人不快的憎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