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卉笑道:“我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你们都开始这么相信他的话了,这孩子一肚子的鬼主意,又素来跟钟离哥哥不太对付,听我的,别信他,我可再也不给他当枪使了。”
谷雨又道:“可我听少爷身边的冬至说了,少爷他哭了整整一天,那嗓子哑得啊,公鸭似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嗓子都哑了?容嘉卉一愣,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一点,正巧这时候也该要吃晚饭了,有什么事,待会上饭桌一并问问,毕竟容家除了早饭外,一般都是一桌吃的,容嘉卉到时,那对老夫老妻还没过来,钟离络与容嘉泽正坐在桌旁等,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烛光下,容嘉泽的鼻头眼睛都还是红的,看来是真的哭得厉害,容嘉卉的一颗长姐心瞬间就揪了一下。
她坐到弟弟身边问他:“阿泽,你这是又怎么了?祖父母去世时都没见你哭成这样过。”
容嘉泽吸了吸鼻子,转过头去道:“我才不用你管,我们已经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容嘉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掰过他的脸道:“谁跟你当朋友了,我是你亲姐,来,跟姐姐说说,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容嘉泽扁扁嘴,委屈地指着钟离络道:“他摔我!莫名其妙就摔我!又不是我贴的王八,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哦。”容嘉卉幽幽地道。“那你是想要做什么?”
容嘉泽见自己居然说漏嘴了顿时是一个激灵,他连忙捂着自己的嘴道:“没有。”
容嘉卉无奈,她摸了摸他的头又对钟离络赔笑道:“这孩子就是皮,他心眼儿不坏的,见谅见谅。”
看着容嘉卉带笑的眉眼,钟离络的神情也柔和了几分,“让少爷摔一跤也是我的不对,他年纪小,童言无忌,我当时不该太计较的。”
容嘉卉笑道:“什么少爷不少爷的,你直接叫他嘉泽便是了,免得这孩子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对了对了,他说了什么让你生气了呀?”
不等钟离络回答,容嘉泽便插嘴道:“我不过是说他是蠢货而已,谁让他居然都没发现别人往他身后贴王八嘛,还一副傻乎乎不知道别人为什么笑他的模样,这不是蠢货是……哎呦!”
他话未说完,脑门就挨了容嘉卉的一巴掌。
虽然容嘉卉也觉得这是有点蠢有点小可爱,但态度还是要摆正的,随随便便就说别人是个蠢货,实在是有碍他们容家的家风。
容嘉卉捏着容嘉泽的耳朵又对钟离络道:“以后这孩子要是又哪儿惹你生气了的话,你就直接跟我说,我来替你揍他就好。”
这是在维护自家弟弟呢,钟离络如是想,可即便如此,容嘉卉这话听着,还是让她心里头觉得极是熨贴。
“好。”钟离络一口答应了。
见她这么好说话,容嘉卉抿嘴一笑,松了一口气,这年头当个和事佬也不容易啊。
只是,类似的破事显然还没有告一段落,第二天一大早,钟离络一进族学,便只见自己的桌子上多了只假装自己还活着实则已经死了的大蜘蛛,这蜘蛛约莫一寸宽,通体漆黑,浑身上下长满了黑色绒毛,猛然一瞅居然还怪吓人的。
看着周边十来个十三四五岁的文弱书生害怕的模样,钟离络的内心毫无波动,不过就是只死虫子而已嘛,有什么好怕的。
她捏住蜘蛛的一条腿将它拿了起来,问他们:“这是谁放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着大蜘蛛向几位同学逼近,离她最近的学生顿时被吓得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