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所以,她只能理解。
可是,她就是怕,就是怕在他误解的这段时间,他会跟别人在一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有人来抢呢?
她听说过了,世上想嫁给他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这样的话,她会加快速度。
坐回原来的位子,不顾苟思辰的愧疚与隐忍,蔡苞笑着道:“思辰,告诉我皇上叫什么名字吧。”
苟思辰微微诧异,第一次听到她叫他思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法高兴的起来。
“苟廷运。”
蔡苞的大眼睛眨了眨,满脸疑惑“咦?他不是以思字排辈分的么?
我还以为他会叫苟思运呢,我正想,这个名字好好笑,那不是狗屎运了么”
苟思辰虽然心情沉重,可听了,还是忍不住拉开了嘴角,包子不愧是包子,这世上估计也只有她才敢拿皇帝的名字开玩笑了吧“是他登基后,我们为了避名讳换了名字”
“哦,原来是这样!”蔡苞做恍然大悟状“那你以前叫苟廷辰喏?”
苟思辰点了点头。
蔡苞摇头:“还是苟思辰好听些,不过你们家的姓太古怪了。”又机灵古怪地笑出来“不过狗和包子正好该是一对,嘿嘿,你说是不是?”
苟思辰微微笑着,愁绪却翻江倒海,他不能看她的笑容,看了就会有贪念,罪恶感油然而生。对自己的妹妹有这般念想,他只会唾弃自己。
蔡苞见气氛一下子又沉重下来,咬了咬唇,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送我回丐帮总坛好了,娘都住在宫里了,我回去也没意思。”
她还是呆在总坛,尽早将所有事情处理完好了。
苟思辰点了点头,就对外面吩咐了声。
车厢中就又陷入了沉默,两人各怀心事。
蔡苞想着要怎样安排一系列事情,好抓紧时间,将宫中这些麻烦的事了了。
而苟思辰的手,捏紧了又放开,掌心,早已红痕密布。
丐帮的事,并没有费多大工夫,或许是曾长老必然会倒台的事情早就传遍了丐帮,帮中的人,几乎没有惊异,就平淡地接受了一个九袋长老被永远逐出丐帮。而蔡苞在武林大会面对陷害还力保丐帮名声的“英勇”事迹,被添油加醋地传了个遍,自然威望也更高了。
蔡苞便开始调动丐帮的江湖力量,为朝廷所用,据皇上所说,最近焰国又有了动静,似是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一次进攻,蔡苞便派了大量丐帮各分坛的善于打探消息和改装的弟子,潜入了焰国,刺探军情,另一方面,蔡苞提倡丐帮众人加强习武练习,一副丐帮已经全然准备为朝廷所用的样子,便是做给苟思墨看的。
杨吉利还是日日缠着蔡苞,蔡苞却不多像以前那样对他不屑一顾,她每日晚间,都会去饮酒,她知道肯定是有人跟踪她的,故意在酒馆发酒疯,对陪她喝酒的杨吉利说:凭什么兄妹不能在一起,凭什么他不给她一个许诺,为什么因为一个血缘就放弃了她,还说什么去兄妹岭隐居有什么不好等等等等。
蓼将这些消息告诉苟思墨的时候,状似无心地问道:“王爷,下属看蔡姑娘似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不是兄妹,蔡大娘或许真的没有告诉她真相”
“嗯,”苟思墨唇边绽放一丝妖冶至极的笑意“或许,是吧”看样子蔡苞想报仇还十分急切,竟然开始挖李家的错处,以及那些归顺于他们的大臣的底细,想借这些推翻太后么?的确是好点子啊,可是,他们以为等的及他们推翻太后么?迫在眉睫,他们却显然没有抓到问题的关键。
“焰国那边的事怎么样了?”赤红的袍袖轻展,如一团火焰将他包围。指尖一只细瓷杯,光滑无瑕。
“差不多了,可是这些被他们探知真的无所谓么?”蓼微微一揖,似是欲言又止。
苟思墨轻笑,不以为意“我只要苟思辰去打这场仗就可以了,他跟萧玉菲的赐婚是不是也该下来了?”
“是,定王妃已经说动了太妃。”蓼似是微微犹疑了一下。
将酒杯放在一边,指尖轻轻弹在斜倚着的美人榻上“幸好还有定王妃帮忙,以为我要抢么?那就让她抢去吧。”
蓼躬身,并无多言。
苟思墨盯着她头顶看了半晌:“没有其他事了么?”
“没有了。”蓼的声音冰凉,说话时也觉得有棱有角,似乎七情六欲,身为女子的妩媚温柔,都被常年残酷的杀手训练打磨个干净。
“那就先下去吧。”苟思墨挥了挥手,重新执起了酒杯。
蓼应了声后,就转身除了房门,转过花园,足尖一点,提气而行,一如当时在劲松城外,穿过好几个院子,回到她的房间,提笔,行笔,拿出鸽子,塞好纸条,放飞,一气呵成。可是与在劲松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鸽子只有一只。
而原本房中的苟思墨此时却不再是靠在榻上,他起身,斜倚在窗前,看着在空中逐渐远去小如蚊蝇的鸽子身影,唇边的笑意,像极了一只盛放的罂粟,绝美却狠毒,轻启薄唇,语声喃喃:“苟思辰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能逃脱他的掌控么?准备了这么多年,该成功的,他不会允许失败。
可,那只鸽子,飞到定王府上方却转了个弯,复往宫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