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太疼了!她能清晰感受到钢针刺入的每分每毫。
丁娇娇嫌恶地捂了捂耳朵:太刺耳了,堵上她的嘴。
工作人员应声,随手取过一块毛巾,粗鲁地塞进左灵口中。
左灵愤怒嘶吼,却发不出声音,双手胡乱抓着,脸上的毛细血管根根毕现,裂了般沿着眼角浸出血泪。
脑中撕扯不断, 像一条正在剥离黏膜的鱼,意识渐渐模糊。
京郊小镇,一幢普通的民居里,左灵痛苦地捂着脑袋。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灵儿,灵儿,你怎么了,在听我说话吗?灵儿?
左灵脸色煞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似水般从额头流下。
灵儿,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你别怪我
男人还在絮叨。
左灵猛地睁眼,动动手脚,摸摸脑袋。
她不在那间密室,针刺入脑的疼痛还在。
一张熟悉的脸呈现在眼前,她怔怔望着他。
郑明,她的前夫,他怎么在这儿?
环视一圈,才看清楚。
此处,是她和郑明的家。
灵儿,咱俩都没啥本事,工作也不稳定,总给人打工,啥时候能混出名堂。正好,她看上我了,也愿给你些补偿
游魂般盯着郑明一张一合的嘴。
她重生了!重生在郑明跟她提离婚的这天,2030年8月25号。
她与郑明都是京漂,因合租三居室而结缘。
谈爱情太奢侈,两人在一起,仅仅是为了省房租。
同居一年后,砸锅卖铁,兜里搜刮一干二净,又借了些钱,勉勉强强在燕镇首付买了套小两居。
燕镇与京都一河之隔,却似跨了好几个阶级。
京都大学云集,是高学历、海归扎堆的地方。
二人毕业院校不好,专业一般,无人脉背景,靠拿简历找工作,能找到啥好工作。
磕磕碰碰,也就混个温饱,难有余粮。
付出的,却要比京城同样年纪的人多的多。
就拿上下班来说吧,京城太大了,每日上下班就要花掉五六个小时,遇上车祸,或是刮风下雨下冰雹,没个七八个小时回不了家,精力都耗在了路上。
这倒还好,让他们窘迫的是,奔波一年,攒不下几两银子。
建立小家的喜悦渐渐消散,鸡毛蒜皮也能吵翻天。
激情被现实击碎,剩下的全是柴米油盐。
两人热恋一年,同居二年,结婚三年,却不敢要孩子。
工作不稳定,双方老人无靠,上班路途遥远,攒不下钱几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郑明的女老板就这样插入了他们的婚姻。
前世,郑明跟她提离婚时,左灵崩溃大闹一场。
可怜的自尊心作祟,除了婚房,啥补偿都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