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方锦年嘱咐秘书,让他下午安排“叶先生”去二楼会客室。
吃过午饭,方锦年在办公室稍事休息。等指针走到一点半,他起身准备一下,坐电梯到二楼,跟保安打了个招呼,进休息室等人。
秘书替他泡了两杯茶,将茶盘放在旁边。
方锦年端起杯子,喝着水,等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叶粲。过了二十分钟,叶粲还没露面,方锦年皱起眉头,看了一眼手表,用手指轻敲桌面。
不了不让这个麻烦的私生子暴露,方家把他藏在五星酒店里。酒店离得并不远,不知为什么半天没有来。正当方锦年拿起电话,准备把开会的时间再推一推的时候,门响了一下,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用肩膀撞开门,晃荡进来。
叶粲穿了一身运动服,踩着球鞋,几步走到方锦年对面,拽开椅子坐上去,翘起腿,咧嘴说了一句:“你终于有空啦,方总。”
方锦年放下电话,端详他一番。
叶粲长得也像他母亲,面貌不太像方贤泽,他皮肤微黑,笑起来很豁达的样子,神态倒是有点像。不过现在,他的眼神和态度都不怎么友善。
方锦年将茶杯递给他,问:“中午在休息?没通知你一点半来?”
叶粲接过茶杯,哂笑道:“我等了你们几个月,你等我一会,也不算什么吧?”
方锦年不跟他计较,喝茶缓了缓。
他们说了几句闲话,方锦年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和颜悦色道:“你应该知道,父亲最近接受了手术,他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件事,也没有精力来关心你,实在是很抱歉。”
叶粲对他扯起嘴角,笑了一声。
方锦年拿起文件,诉说道:“关于你的事情,父亲考虑过,你受了很多苦,这是方家造成的,我们会负起责任。这份单子你看一下,这是父亲为你准备的一点心意,希望对你的生活,你的未来有所帮助。”
方锦年将单子递给叶粲,让他过目。
叶粲接过去,细细看了一遍,上面罗列的一系列钱款,还有国外的一部分股票和房产、车子。
看完后,叶粲挑起眉梢,问:“这是什么意思?”
方锦年硬着心肠,望着他,用宣判的口吻说:“这是父亲给你的礼物。”
叶粲笑了起来,弹了一下纸片:“他给我的礼物?给我钱,让我滚蛋?哈哈,他怎么不来见我,我不是他儿子吗?”
叶粲的笑声中带着惨淡之意,方锦年无言以对,想了想,说:“他没有出院。”
这借口实在很拙劣,叶粲收起笑容,冷淡地与兄长对视,说:“现在给我钱了,早在做什么?我妈要死的时候,我来找他,他理都不理,一分钱也不给!把我赶到外面,根本不让我进来!”
叶粲提起单子,抖动两下,怒吼道:“现在给我钱有什么用?我妈都死了!”说着,就把单子揉生一团,用力丢到地上。
赶叶粲走的多半是陶碧云,如果陶碧云今天在家,他也没机会进来。
方锦年调整心情,劝说道:“你拿着钱做一点事业,可以让自己生活得好一些。这样难道不好吗?”
叶粲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好啊,他认我进门,让我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