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行人道里的美若天仙的修女。
我也注视着修女的一动一静,耳旁送来轻轻的却清楚的一句问话:“你不是基督徒?!”我侧脸,你也不是?!男孩说是。
庄严的祈祷开始。
长条木椅全部挪拢,人群有的跪一只脚,有的象青蛙爬在地上,但都双手合十,俯首祈祷。
我半跪着,抬眼望去,居然有那么多花花绿绿的“青蛙”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再笑出声来,眼看自己的笑快要喷出口了,却忽然被旁边的男孩拖立起身拉向了基督教堂的门外。
男孩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呛得咳嗽了起来。
良久后,男孩说再不出来,我会憋死在里面,你也会憋死在里面!
我说没那么严重吧。男孩说真的,有的人会笑死,有的人忍笑也会忍死!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证明他至少快乐过。男孩说可是你并不快乐?!我说何以见得?!男孩说你的不快乐与生俱来,没有人会让你拥有,也没有人可以让你失去!
男孩说教堂里的他和我象两个立着贞节牌坊的妓女。
男孩然后用摩托车带着我去市政府门口放了一个小时的烟花,烟花在天空里闪烁着迷人的眼睛,象极了天空里的繁星。
在那两个小时里,我好象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又成了那个插着“山杜鹃”要嫁给邻家哥哥的女孩,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着渴望、快乐、祈祷。
男孩也象不经世的少年,双手挥舞着烟花,一会儿给我一根,一会儿又过来抢我手里的烟花,一会儿又与我举着一根放,总是望着我笑着。
我们的童贞与欢笑也象烟花开在圣诞的夜空里,灿烂、绚丽、夺目。
也象涸花一样转瞬即逝——
放完烟花,男孩便将我送回公司,说了句如果有缘,我们会再相见之后,呜的一声消失在公司门口的街头。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男孩,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而会计的儿子却开始出奇的健康,极少去医院。那个未办离婚证从未谋面的男子,办了离婚证与结婚证,并请我们喝了喜酒,与会计相处甚欢。
没过多久,我选择了相处三四年的男友,一心一意地开始谈婚论嫁,与编辑渐渐疏远。
原来,生命的不幸福与幸福都只是一瞬、一段、而不存在一生。能拥有一瞬的,不一定会拥有一段;能拥有一段的,不一定会拥有一生。
我们唯有在有限的生命里,有限的精力里,真诚的对待与珍惜身边的某一个人。
如会计,如我,如男孩。
2006-12-189:14作于衡阳天马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