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扬难耐的呜咽声近在耳边,甚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大片红晕与风流的媚意,如同一只脆弱的小兽紧紧依偎母体一般,薄以扬依恋的埋首在谢清嘉肩膀处,一只手在谢清嘉还未察觉的时候就攀上了他的腰身,缓缓收紧,如同动物圈禁领地。
鼻尖动了动,薄以扬贪婪的闻嗅着谢清嘉身上的香气,那点气味很淡很清冷,但却像是最好的春药一样,让他骨子里都泛起酥麻,全身的血液都聚集于一处,某处疯狂叫嚣着,渴望着占有这个人。
他从来都没有展现出来这副模样,在上一世,薄以扬即便是在床上,也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侵犯的,牢牢把他掌控在手心的。
这样的差别让谢清嘉恍惚了一瞬,随即低垂着浓密的眼睫,加快了手下的速度,听着耳边的人闷哼出声,腰身上的手也变紧了起来,便推开薄以扬,站起身来。
“我去洗手。”他低低的说了一句。
大理石洗手台几乎能够把人的倒影映出来,谢清嘉一手撑在上面,另一只手拧开水龙头,把手上的粘腻浓稠冲下去,大概是因为和江都胡闹完不久,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不断的接触到这种东西,他忽然感到有些浅浅的反胃恶心。
水流冲洗过指缝,按说应该已经冲洗的很干净,可当他下意识抬起头去闻时,似乎还能够轮到那若有若无的腥味,于是面无表情的按下旁边的洗手液,一泵接着一泵的透明液体被打了出来,搓在手头上,不断的揉出泡沫,一遍又一遍,直到手都快被搓掉皮了,才终于停下。
谢清嘉闭着眼抿了抿嘴唇,轻轻的喘了口气,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人倚靠在门框边,静静的看着自己。
“有事?”谢清嘉头也不抬的问。
“第一次给了一个玩具,说出去让人笑话。”薄以扬的声音懒懒散散的沙哑,有种欲望被满足之后的惬意倦怠,“一会儿要来一次吗?”
“不了,”谢清嘉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腰,“我累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薄以扬眉眼染笑:“我自己动,不用你费力,怎么样?”
“我这会儿没功夫伺候你。”谢清嘉出门,路过他时淡淡的说了一句,“洗洗睡吧。”
门被关上,刚才还笑着的人,此时在面对镜子时,脸上的笑意忽然如同潮水一样尽数退去,薄以扬黑漆漆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缓慢抬起,按住了自己的唇瓣,那一抹嫣红被他按压的渐渐泛白,透不出血色。
刚才就是这两片嘴唇亲密的接触了嘉嘉,但也只有这些而已,但闭上眼想一想那人手下的动作,就有一种颤栗感如同蚂蚁一样爬遍脊椎。
他终究是爱着这个人的,纵使知道他是自己的……也还是克制不住。
真无耻,真卑鄙。内心这样谴责自己,薄以扬唇角却缓缓的勾出一个笑来,森然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