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说可也实在罪不至死,不曾想沐槿衣却蓦地收紧缰绳,猛然转过脸来:“不止是这样!”
“沐姐姐……”
“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卖妻鬻女,还……糟蹋自己的亲生女儿……”沐槿衣咬了咬嘴唇:“你可以认为我心狠手辣,可是这种人,遇到一个我就会杀一个,我不在乎你怎么看。”
唐小软一怔,又如一记惊雷自头顶哄哄炸过,幡然醒悟:“那他可真是该死!”
她激动起来,沐槿衣倒是微微地不适应了,讶然地望着她一脸激愤:“你……”
“沐姐姐,你做的一点都没错,那种人杀一个少一个,真的,他就是该杀。只是,”唐小软拉住沐槿衣的手,认真地说,指尖一触及那凉凉的皮肤,她心头便是一颤。“他不配你亲自动手,沐姐姐,那样的人渣太多,我们可以想别的方法弄死他们,不必要脏了你的手。”
沐槿衣淡淡垂眸,没说什么,只默默抽回了手。
唐小软低下头,沉寂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常常杀人吗?”
“必要的时候,是。”沐槿衣冷然应道。
唐小软咧了咧嘴,看你都问了个什么蠢问题!隐隐觉得自己或许太不懂事,触动了沐槿衣的忌讳。虽然她仍是对她过于嫉恶如仇的行为有些小小的不解,可,她杀的是坏人,她保护的是好人,这不就够了么,做什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看着忽然便竖起了防备的沐槿衣,她心中懊恼,只觉好不容易才和她拉近了些许距离,却又因着自己不懂事的追问给搞砸了。心中如滚水翻腾,再想要解释几句,却又怕说多错多,只好讷讷沉默。
她一沉默,沐槿衣自然更是冷如冰山,于是夜色中便只听得骡车行进的嗒嗒声规律地响着。唐小软吃了一点干掉的饼子又喝了两口水,被那规律的嗒嗒声催眠着,渐渐有些犯困,沐槿衣余光瞥见她偷偷打哈欠的小模样,轻声道:“困了就进去睡吧。”
“不困,我陪着你。”唐小软揉揉眼睛,固执地说。
沐槿衣也不生劝,却在唐小软又要开口时蓦地眼神一凛,手指抬起摆了个噤声的手势。
唐小软一怔,以眼神相询:怎么了?
前方的小路口,两侧树林里忽然露出两道身影,疏影摇摆间隐约可见弓箭一角急晃而过。应当是一早便听到骡车的动静了,沐槿衣只听耳边风响,那藏身树林中的人影已然悄悄在引弓搭箭。她不容多想,一把便将唐小软向车厢里推去,纵身跃下的瞬间一支白毛翎羽啪一声便钉在了木板上。匆促落地后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想也知道是唐小软在企图爬出车厢,她头也不回地喝止:“不准出来!”就势一个翻滚便钻入了树林中。唐小软缩身在车厢里只来得及看到白影一闪,跟着便是利落地两声钝响,那藏身树林中的两个弓箭手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砰砰倒地。
“沐姐姐!”她心中着急,忍不住压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