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镜月也不腻,仍他抱着。
“小姐不歇吗?”
带着如鱼得水的倦怠感,江宿下巴勾在薄肩,闭上眼睛,笑眯眯地点头,乖顺地不闻其言。
“不了,睡不着,趁着感觉来了,就顾不上旁的了。”她乐呵一笑,来的灵光就像这醉虫一般让人魂牵梦绕,敲骨吸髓,久久不能罢了,不将这浑然天成的意境拿下,她是怎么都睡不着了的。
只一下落笔,手稳心境将一笔画得通透,她颇为满意,又将各色染料取出,“这绘画如这些诗一般,感觉来了,一气呵成,挥洒自如,方才畅快!”
她提了下笔,顿了顿,道:“正如这写诗,饮酒乘意,高朋满座,快载乐载要写;箫商入耳,游子他乡,沉郁难解要写;既是萧散自然,险怪奇拔,清新细腻,绮丽柔靡,一切且在这巧拙新陈、兼容并蓄之中,既是上叁流,下叁流,无不如此。不舒不畅,不吐不快。”
“风温夜朗,我也是醉了,天还有两个时辰呐,你且歇息吧。”
她自顾自抒发一番,回神才觉多言,低笑一番,回首瞧着那闭眼阖目,嘟嘟囔囔地像是在回她、也像说着呓语之人。
于烛火下,像只熟了的桃子,染了蜜般可口沁目。
她笑着回头,盯着他喝得通红面庞,似起了什么心思,稍显迟疑的,于那微微起眸正颜厉色的险峻凝视着,脸颊上的痣被她伸舌舔着。
芳香四溢,如采蜜般,暖色烘人。
“回去睡吧。”
亲了亲他的脸颊,江镜月终还是劝道。
灯燃至晨曦,窗外微微发亮,伫立于案落下最后一笔,瞧着所绘之物,江镜月颇为满意,只吹了吹彩墨,卷起便携着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