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楚祯给夏侯般顺顺背,道:“可我除了恨他,又能恨谁呢?那些人的确不是夏侯虞所杀,却又皆因夏侯虞而死。”
话音刚落,东宫的殿门被人猛地推开,覃燕彰一脸慌张。
楚祯登时坐起。
覃燕彰:“陛下晕倒了!”
楚祯随覃燕彰快步走回夏侯虞寝殿,便见数名太医正为夏侯虞诊治。
其中一名太医对楚祯道:“楚大人放心,陛下只是连日劳累,感染了风寒高热难退,明日便会安然无恙。”
楚祯点头,对太医道谢。
远远望着夏侯虞,楚祯才发觉,夏侯虞也瘦的厉害,眼下一圈乌黑,曾经被巫婆婆称作娃娃的脸,也再无那时的稚气和丰盈。
楚祯静立片刻,转身便走。
覃燕彰拦了一拦。
楚祯提起一口气,拿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道:“覃大人还有事吗?”
“陛下尚在昏迷,他定希望您能……”
“不是还没死吗?”
楚祯淡淡说出口地字,引得早就侯在一旁的几个大臣目光如剑般射来。
就连一直替楚祯说话的覃燕彰,此刻的神情也是难以言说。
楚祯哼笑一声,给覃燕彰一个眼色,并道:“若我一人守在陛下身旁,大人们心中会不会担忧我会一刀将陛下捅死呢?”
大臣们气的面红耳赤,却又碍着夏侯虞不能反驳,他们也无法反驳,他们心中的确如此想。
覃燕彰此时也反应过来,目光躲闪,放楚祯离开。
楚祯走的干脆,未给那些大臣任何一点余光,甚至夏侯虞,他都没有再看一眼。
他一口气从寝殿走到了后花园,才缓过来一口气。
“云齐!”林壑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
楚祯:“静宽兄?你怎在此?明日不是要启程回蛮离荒了吗,怎么不在收拾行囊?”
林壑四处看看,确认没人后压低了声音,“听说陛下感染风寒,正在昏迷中?”
“你怎么知道?”楚祯警觉问道。
林壑:“我们的寝殿被安排在东宫外,覃大人一去找你我便知道了。这不重要,云齐,这是个好机会。”
楚祯一瞬明白过来,却还是装不懂:“什么好机会?”
林壑:“随我逃!”
楚祯垂下眼眸,“我不走。”
林壑:“你还在宫中做什么?你曾经最大的愿望不就是离开夏侯虞,离开长安嘛!”
楚祯:“人都会变,如今的我,累了,不想走了。”
林壑万分不解,但依旧在劝楚祯,“此时是一个多好的机会,你难道真的心甘情愿在他画的牢笼里待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