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瑾冷哼了一声,“能入他端木磊青眼的能是什么货色,无非是看不透两方的实力,所以站在中间观望,密而不言,若是贤王谋反成功,他们便是功臣,若是贤王失败,横竖我也找不到这些人,他们又能两全,谁不乐意,冒险告诉我,又有什么好处,真正忠心的人又不会被贤王找到,所以他很自信,能让我抓不到消息。”
“那你到底提前知不知道消息呢?”沈画扇听得惊心动魄,觉得远比李叔讲得好,大概是因为李叔也只是大多杜撰,毕竟他没有亲自见过,这样说话的可信度就要打上折扣,而端木瑾,人家可是这场动乱的平息者,还有人的话能比她更权威吗?听她简短几句,便已经觉得身临其境了。
“贤王大概至死也想不到,这些朝臣里面的确没有我的人,不过我在邀请贤王赴宴的时候在他身上加了水合香,水合香味道极浅,不仔细闻是绝对闻不出来,但是它的香味又特别持久,沐浴之后香味也要持续四五日不散,水合香只有我一人有,但是我在训政的时候却从四五人身上闻到了水合香,这四五人定然是与贤王有过直接接触,联想到我皇弟寿辰将近,我便猜测这贤王定有阴谋。”端木瑾说。
“还可以这么玩?你的鼻子真的有那么厉害?”沈画扇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端木瑾圆润白皙的鼻子。
端木瑾猛地坐直身子,抬眼横了沈画扇一眼,“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沈画扇吐了吐舌头,拿着桌子上新摆的荔枝开始剥皮,剥好之后托着与她鼻头一样圆润晶莹的荔枝送到端木瑾的面前,“喏,喂你吃。”
“不必,我自己来。”端木瑾推回了她的手,沈画扇呐呐应了一声,张口吞下,忍不住感慨道:“齐侯真是太会享受了,没想到大冬天吃到的荔枝还是那么新鲜清甜。”
“这也并不稀罕,现在想吃新鲜水果并不难,皇宫里有专门的暖房来培育鲜花,蔬菜还有果木,这地方的暖房也不是没有,只是比不上皇宫里的精细罢了,这荔枝也远没有皇宫里的好,毕竟暖房里的荔枝培土都是从岭南运来的荔枝土,荔枝树也是栽种多年的苗子,再加上花匠精心的侍弄,远比这个要好。”端木瑾看了看这虽然鲜亮但毕竟个头不怎么大的荔枝,有些表皮虽然红亮但还是因为泡在水里时间长了泛起了一点的黑斑,成色就够不好了。
“我可没那么挑,在我们这些平民小老百姓看来,能够迟到这样的荔枝已经是很完美的事情了。”沈画扇忍不住又剥了一颗,“你知道我们冬天都没有什么能吃的,也就是苹果和梨子,好一点的还能有葡萄,不过大多都是做得果酱腌制吃的。”
端木瑾瞧她这个样子,觉得好笑,“你若是喜欢,待你到了皇宫,给你一屋子的荔枝又如何?”
“我又不进宫,宫中那么多的规矩,我要在外面自由自在地过,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在冬日吃荔枝,如果在荔枝成熟的时候吃荔枝,苹果成熟的时候吃苹果,那我吃的就是一年四季的滋味,比这冬日里的荔枝也要美味呢。”沈画扇调皮一笑,没想到说得话却这么有意思,带着些淡淡的惆怅,让端木瑾也为之一动,微有感触地附和,“的确,自由自在地过日子,谁又规定一年四季都要像春天那样多姿多彩呢?四季分明才有四季,你倒聪明。”
☆、路上
沈画扇掰着手指,自嘲一笑,“哪里是我聪明。班门弄斧罢了。”
你知道吗?我爹曾经讲过佛家的三重境,一重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二重是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三重是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我不曾得到太多,也没有太强的控制欲,如今四季在我眼中就是简简单单的四季,可是端木瑾,在你的眼中,这些又是怎样的样子。
“你这小丫头,总是无端说些空话,傻乎乎的。”端木瑾可真是发现自己搞不懂这个小丫头,难道年龄比她大几岁就说不到一起去了吗?这样想着,端木瑾问道:“你,多大?”
“我?再有四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