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瑾坐起来,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沈画扇的眼睛在她的手底下眨巴着,“我说,这又不是发烧,摸脑门有用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端木瑾收回手,“不过看你这么精神的样子,应该就没事了。”
沈画扇一下子又有些失落了,她坐在一边,垂下头,“你不必管我的,我只会惹来麻烦。”
“我从不曾嫌弃你,你又何必如此菲薄自己,难道你就当真在我这里没有一点好?”端木瑾看她又这样,忍不住有些不满,“你是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用吗?难道我往日所对的还不如空气,你可知,你这样菲薄自己,连带着也作践了我?”
“我没有。”沈画扇下意识辩驳道。
“镜娘才给你解了毒,好好歇着。”端木瑾也没有过多责备她,起床披上外衣,“我还需要入宫一趟,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
沈画扇坐在床边,下意识揉了揉头,正巧看见秦镜匆匆进来,秦镜进来先看端木瑾睡得床铺,看到那里空空的,眉眼一冷,再问沈画扇,“瑾去哪儿了?”
“她说有要事入宫了。”沈画扇道,看见秦镜面色也不太好,她犹豫了一下,小心问道:“你看起来气色很差,昨晚上没有睡好吗?”
秦镜反瞧着她,弯唇一笑,“似乎你睡得很好,居然还能醒过来。”
“你似乎对我充满了敌意。”沈画扇盯着她,微微皱了皱眉,“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我只是无福消受你的气运罢了。”秦镜冷冷道,明明都是她一路拖累着瑾,还总要做出来这样无辜的样子,若是做戏也罢,可她处处都是发自内心,不加遮掩,这样的人才最讨厌,瑾的身边能人义士那么多,为什么要留一个一无是处只会惹麻烦的人,而且又让瑾为了她几番受伤,如今在这样关键时刻。
她握住沈画扇的手静号了一番,又看了看沈画扇的舌头和后背的伤痕,虽然面色清冷,一言不发,不过沈画扇还是配合着她做了检查。“是不是昨晚你帮我治疗了?”沈画扇看这架势,又想到秦镜的面色,便开口问道。
“你若有心,就在这房子里,哪里也不要出去。”秦镜道,“你在这房子里,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出了这里,你的命就是阎王的。”
“你我年岁相差无几,吓人都没有威力了好嘛。”沈画扇忍不住吐槽。
秦镜检查完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沈画扇穿好衣服,拧眉站在窗前,窗外是尚且陌生的景象,是个小院子,院子里翠竹如玉,凉风习习,太阳被压在云层后面不投光,总有些阴郁。
“齐侯已来京数日,京都气候比不得蒙城,可还习惯?”行走在碧波桥上,高冠华服的女子看着底下的粼粼碧波,似乎漫不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