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周浦深瞥一眼她的眉头,“还愣着干什么?”
僵尸脸闻言,趁何陆北不察,轻击他的手肘处,他手臂一麻,僵尸脸顺手就接过了苏叶。
苏叶的伤口第三次扯到。伤口裂开了又凝血,粘着衣服,难受得紧。
车门敞开着就停在楼门口,周浦深已经坐在里头,身子隐在暗处,苏叶只能看见他的腿。
何陆北一路讲着同胞情谊,却无法撼动僵尸脸,苏叶冲他点点头让他放心,她直觉不会有事。
何陆北还是觉得蹊跷,已经准备报警,却看到白人医院的约翰医生站在车边。
“john,你怎么在这?”
“周先生让我在这,再等一位病人,我想就是这位小姐。”
何陆北微讶,苏叶同样。她看了一眼车子里的人,他的手指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
“我想你这里的情况不太好,你处理一下,我先带病人离开。”
何陆北深深地看了苏叶一眼,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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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伤在背部,便只能趴着,姿势微妙。
前排的周浦深与约翰聊着疯男人的病情,那男人竟是rc的高级工程师,手下管着不少项目,患了脑虐发现得晚,现在病情不乐观,申请回国没被准许。
“治好,实在不行,就安顿好。”末了,周浦深给那个男人下了判决书。
资本家可真能压榨,都这样了还扣在这。苏叶想。
他对同胞真没同情心,把她带去治疗大概与同胞情无关。她现在有些不确定,自己能否与他把药品捐赠的事谈下来。他惜字如金,她能不能和他说上一字半句都是个问题。
车厢陷入静默,这是她搭话的好时机。话在喉头却又思索——如何称呼他?
周总,周先生?或者,周浦深,你还记不记得我?
“她怎么样?”他问约翰。
竟还记得后座有个人。
“意识很清晰,应该只是外伤,具体还要系统检查后再作判断。”
意识很清晰?周浦深转过头。确实,她漂亮的眼睛仍旧炯炯有神。
苏叶对他的注视毫无防备,“周先生......”姿势真是尴尬。
周先生?周浦深微不可察地皱眉,转过身去。
“嗯。”他答。
路程不算近,静谧的氛围让苏叶感觉度秒如年,终究还是到了。
白人医院与当地医院有着云泥之别,无论硬件还是软件。
苏叶原以为周浦深将人送到就会折返,但是他就坐在诊室里,与她隔着一扇医用屏风,她脱衣服悉率声他都能听见。
于是她尽量谨慎。但是还是扯到了衣服和伤口粘连的地方,□□声不自禁溢出,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是说伤得不重么?”周浦深问约翰,声音沉厚,苏叶动作一滞。
她的伤确实只是皮外伤,先是被墙砖砸出血,又被拐杖二次伤害,之后伤口反复撕扯,血肉模糊的样子看起来严重些罢了。所幸没有伤到筋骨,缝了几针,需要打消炎针。
出诊室的时候发现周浦深已经不在,护士把她推进病房打点滴。她也不知是该轻松还是遗憾。
护士刚走,僵尸脸推开了门,又出去了,周浦深出现在门口,他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拿起桌上的报纸随手翻看。
门阖上以后,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翻动报纸的声音。
他这样子,颇有等她输液的架势,可他有什么理由等她?苏叶宁愿相信他是纯粹想看这份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