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实,“这么明目张胆没人管吗?”
“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官商勾结,官官相护。”
“那为什么还捐?”
“捐了一百块,总有二十块能发到贫民手里,不捐,贫民不仅什么都拿不到,还可能负担这八十块,你说,捐是不捐?”
苏叶沉默了。看着窗外凌乱肮脏的街道,赤脚奔跑的孩童,心下情绪她自己也无法描述。
她从头彻尾误会了周浦深。
回到寝室苏叶就把自己扔到床上,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感觉有些不真实。比预料更早地接触了周浦深,意外的重逢,草率地招惹,过程不顺利,结果不如意。
好在他确实已经不记得她了。
“我以为你被黑鬼捉走了。”安娜推开门。
苏叶缓缓睁开眼,坐了起来。
安娜是苏叶的室友,香港女孩,是一名防艾滋病宣传志愿者。相处一个月,还是说不上熟稔。苏叶本就不是热情的人,安娜待人更是冷淡,一起吃过三两次饭,交流却不多。
安娜把一袋水果扔桌上,“路上有个留学生送我的,我不爱吃,便宜你了。”
“谢谢。”她蹩脚的港普还挺悦耳。
“忘了告诉你,我们准备有一个新室友了,也是个长期志愿者。你不在的时候管理员通知我的。”
苏叶无所谓,她住惯了寄宿制学校,“人多轮值轻松些。”
安娜翻了个白眼,“这可不一定,那个女孩娇气得很,她不认识,她爸你肯定不陌生。”
“你打听过了?”
安娜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懒得说了,这几天就来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叶看着她的手机,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落在了病房里。夜色已微垂,那所医院不算近,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回来。
正纠结,寝室的座机响了,安娜看了一眼,“你接吧,我昨天告诉管理员你失踪了。”
苏叶打好腹稿解释自己好几天夜不归宿,拿起电话。对面却不是管理员。
公式化的男声,询问:“我找苏小姐。”
“我就是。”
“您手机在我这,您明天是否有空过来拿一下,地址rc大楼。”
末了还未等苏叶回应,那边话筒被转移,然后沉厚的声音传来,“在校门口等着。”
语言变成了中文,说完便挂断了。是周浦深。
*******
苏叶站在校门口醒目的位置等。
黑色商务车驶近时,苏叶瞧着车牌,皱了眉——前几日和她一起堵在路上那辆豪车。
西装革履的男人下车来,颇俊秀的东方面孔,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眉眼柔和,温文尔雅。
“苏小姐?”字正腔圆的中文。
“是我。”
“我是凌数,周先生吩咐我来接您。”
握手时苏叶注意到他中指上书写茧突出,文化人。
“接我?”这不在苏叶预料之内,“我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