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柳清秋声音坚定。“我们会尽一切努力。”
分局外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驾驶座上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满头棕黄色锡纸烫卷发,他的眉毛倾斜上扬,整个人看起来轻浮又桀骜。
耳蜗里的微型通讯器里传来郑重坚定的女声,是柳清秋的声音。
“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年轻男人不耐烦道。“拖拖拉拉,婆婆妈妈的。”
年轻男人泄愤似的往前踹了一脚,但没敢用太大力气,以防这辆车被自己踹坏。这个月还没到底,他已经弄坏了好几辆车,因公受损的可以报销,自身原因造成的损坏就得赔偿。
调查处的车都经过特殊改装,造价不菲。他赔不了几辆。
年轻男人百无聊赖,从储物盒里摸了口香糖出来,嚼了两颗。他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规律的起落,敲出“嗒嗒嗒”的声响。
“能不能快一点啊。”他抱怨。“我要饿死了。”
通讯器双方能听见彼此的声音,另一端的柳清秋听见了,但是不想回复。
规规矩矩走完流程,柳清秋带着一个u盘和一堆资料走出临津分局的大门。她拉开后座车门,将资料摞在座位上,自己系上安全带,才说:“去城中村看看。”
“真把我当司机使唤呢?”年轻男人不满地回过头。“他们调查出什么了,说来听听。”
柳清秋语气平板:“你的职位就是司机,非必要情况下其他案情细节你是无权知晓的。”
年轻男人翻了个白眼:“不说就不说,真当我稀罕知道么?一群普通人,能看出什么来,别说三天,就算给他们三个月都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开你的车。”柳清秋冷冷看他一眼。“否则我有权申请将你调离专项调查处。”
年轻男人悻悻闭上嘴,发动车辆,猛踩油门,卡着限速向城中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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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三点,正是天气最炎热的时候。
陆初景躺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睛看电视节目。褚卫被他挤到角落里,只有半边屁股挨着沙发边边,勉强算是坐着。
厨房里传来菜刀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是郁晏在剁饺子馅儿。因为陆初景突发奇想要在晚上吃猪肉血豆腐馅儿的饺子,这个馅儿听起来就不太正常,外面没得卖,只好自己动手包。
说是自己动手,可最后在厨房忙活的只有郁晏一个。
陆初景仗着自己的房东身份,从来不做家务。
褚卫寄人篱下,倒是想勤快点儿搭把手帮个忙,但他刚揉了两把面,就因为没控制好力道把不锈钢盆给揉变形了,自此被逐出厨房。
看了会儿电视,陆初景觉得有点精神不济,昏昏沉沉的。他靠着沙发背,问:“想吃冰棍么?”
褚卫:“想。”
“冰箱里有,自己去拿。”陆初景道。“给我带一根,包装纸撕开了再拿过来,我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