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初景看他一眼,心里有谱了。“所以,其实是曹胜让你来听墙角的?”
“什……?”曹佑安整个人都僵硬了。“你怎么知道?”
陆初景:“你还能表现得更明显一点。”
曹佑安:“……”
陆初景没再说什么,转移话题道:“先看我带来的东西。”他转头,示意郁晏将手里的皮箱放在桌上。
随后亲手拨开黄铜锁扣,将皮箱打开。
曹佑安原本不想看的,他心想什么好东西还用个箱子装起来,犯得着么?但皮箱打开之后,熟悉的粉色光芒几乎要闪瞎他的眼睛。
“我草!”曹佑安惊叹。
皮箱里是一沓一沓的纸钞,整整齐齐,每一百张一扎,像砖头块似的摞在一起。
曹佑安家境良好,从小到大没缺过钱,但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现金。大多数普通人在面对一整箱钞票时都会控制不住地惊叹,他也未能免俗。
“你带这么多钱来调查处干什么?”曹佑安从金钱的魅力中挣脱出来,怀疑地看向陆初景。“是要贿赂柳处长么?”
陆初景无语道:“如果我下次要贿赂,会记得避开你的。”
曹佑安:“……也是。”
柳清秋忍了又忍,还是控制不住剜了曹佑安一眼。
陆初景没多说,动手把钞票砖取出来。大约拿出来二十多沓后,就露出了箱子内壁的夹层。他伸手指进去摸索,从窄窄的缝隙里取出一个信封。
牛皮纸材质的,看起来已经发脆,是一封古董信件。
陆初景凝视手里的信封,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把信封放在桌子上,转开头。他的视线飘飘忽忽没有焦点,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郁晏垂眼看他,手落在陆初景的肩膀上,略微收紧。
陆初景抬眼,在郁晏脸上看到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他回过神,不知不觉握住郁晏的手臂,然后说:“这一封,是老师留给我的绝笔信。”
“信封上的字迹和今天收到的这封是一样的。”柳清秋不安地看他。“我能问问吗,陆先生你的老师……?”
“他已经去世了。”
两封信并排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一封簇新,一封陈旧。两只信封上写着相同的字,陆初景亲启,就连笔迹的细微转折都极其相似。
看起来像是出自同一人笔下。
陆初景知道不是。
“我的老师名字叫做丁久年,跟丁绪风是亲兄弟。”陆初景声音平稳。“今天的这封信,应该是丁绪风仿造老师的字迹写的。”
郁晏右手贴在陆初景后背,像是一个支撑。他的视线落在皮箱侧边的錾痕上。
柳清秋严谨地提出质疑:“有没有可能,你的老师并没有死去?这两封信的笔迹过于一致了,而且绝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