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鬼泣珠为何在她的手中,因为要让鬼泣珠开启觉醒,就必须献上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啊。”
季亭双手捂着脸颊,肩膀簌簌颤抖:“你说这傻丫头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若是不那么乖,坏一点,但凡她自私一些晓得为自己添置几件新衣,也不至于让我这般稀罕她啊。”
一开始,百里安还以为季亭是在哭,可当他听完这句话以后,才发现原来是在发笑,笑声中充满了庆幸与后怕。
“若非在鬼泣珠的观照之中,我竟不知我此生最为重要的竟然不是我自己,而是她人,我可真是太幸运了,因为我稀罕她,所以祭品可以不用是我,我本来都打算舍了我这具肉身,却不曾想,原来有人可以替我。”
百里安问道:“你杀她的时候,手抖了吗?”
“抖啊!怎么不抖!抖得可厉害了!”
季亭无不疯狂地狞起了眉目,肩膀抖得愈发厉害,就像是个精神早已时常的疯子。
“我看着她在我面窒息,然后慢慢断气,你真该看看她当时的眼神,充满了遭人背叛的绝望,多么令人怜惜,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唤醒鬼泣珠要用这么荒唐的途径了。”
“因为唯有死亡,才懂死亡。只有遭受来自最亲的人的背叛,才能酿酒出名为绝望的佳酿。”
他的五官都扭曲了,眼中满是狰狞骇人的神色,可是下一刻,他又出乎意料地变得很是平静。
季亭淡淡看了百里安一眼,目光一点点地麻木了下来:“可是那又怎样,我就像是个笑话,做了这么多事,都是徒劳无功,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
百里安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笛,笛尾处的那一滴如血般鲜浓的珠子,背负着多少罪与恶,罚与悲。
季亭喘息了一下,笑容有些苍白无力,不知是否因为恐惧,身体在微微颤抖。
“你在等幽鬼郎吧,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让他丢失了鬼泣珠,他不会放过我的,你虽然聪明到了一种让人生畏的程度,可你似乎看起来是个不懂用重刑的人,你想将我交给幽鬼郎那个变态来处置,想看我痛不欲生,想为季盈和季三儿报仇?”
百里安看得出来,这个癫疯到了一定程度的男人,还是会恐惧,这个恐惧源自于幽鬼郎。
他是真的害怕。
所以才会一直同他说话。
百里安并未回答季亭的问题,也没有继续恐吓他,只是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问题。
“季盈死的时候,知道你不是她的亲哥哥吗?”
百里安看到了季亭屏住了呼吸,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起来。
见他不答话,百里安继续逼问:“我换一个方式问你,季盈到最后一刻,知晓是你杀死了他的亲哥哥取而代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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