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属于他。
枯竭的灵台忽然变得极其充盈,仿佛有一团温暖的事物,缓缓汇入这具身体之中。
百里安眼眸半垂,随即张开,漆黑的眸冷彻唯清,幽然深邃。
手中掌情萧寂的剑意起鸣,剑意交织,时而生长,时而湮灭。
一生一灭间,那股剑意里,便多出了无数不一样的东西。
为火,为电,为风雷,为业火!
漫布与视线里的剑影残象尚未完全消失,白子即逝,黑子已残。
白衣如翼而振,斩情归鞘,魂归位。
清清渺渺,剑辉落无声,将她衣摆间被河水浸染的湿意不着痕迹地尽数带走,衣袂灌满寒风,不存于世的冰肌雪骨,将满座山水之色尽数压下。
突如其来的气质变化,让尹白霜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凝眸压剑,一语不发,眼底的疯狂之意也化为不解的迷茫。
嬴袖浑然未察,惊声道:“你竟详装有伤,隐藏实力。”
尹白霜苏靖二人同时露出讥讽冷笑。
嬴袖自知说错话,忙讪讪闭嘴。
苏靖薄唇轻动,似欲说话,齿间却是掠过一抹清脆的甘甜之意,她神色微动,将那抹甜意藏于舌根,淡道:“求一白子。”
尹白霜眸光浅淌:“倒是提醒了我。”
白子迎头而落,精准落在色变的嬴袖头顶上方,一轮阵光闪烁后,这位中幽的太子爷不知被传送至了何方。
“这张脸,看着极烦。”
“这张脸,看着极烦。”
二女异口同声说道。
她们相视一眼,尹白霜再次问道:“你来鬼山作甚?”
苏靖淡道:“你取鬼草,我且抢来归于囊中。”
尹白霜眼底划过一道冷意,但极为难得地并未发作,她走至昏迷不醒的百里安身边,伸手挑开他的衣带,毫不客气地用手指轻抚胸膛上的那道浅显白霜剑痕。
她讥笑道:“倒是符合你苏靖的回答,方才那个,不是你吧?”
如此想来,苏靖得是多么厚颜无耻才能够说出方才那一袭话来。
全天下的人,皆有资格说她疯。
唯独她,没有资格!
苏靖垂眸:“什么话?”
尹白霜嗤笑:“果然。”
她余光在仔细观察苏靖的神色,见她神色冷淡如常,淡淡看了一眼她抚弄少年胸膛的那根手指,便很快收回目光,一副惜字如金,懒得解释她眼下境遇的模样。
果然,这个冷心至上,不屑辩解的苏靖,才是真正的她。
“我倒是好奇,你打算如何从我这里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尹白霜目光嘲弄地看着她。
苏靖平静反问:“是吗?”
尹白霜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心畅快的事:“你是说他同你一起下山买的那些小玩意儿?我可真不稀罕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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