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是蹊跷,说成就成了,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那新娘子也神神秘秘的,看来宫主大人这金屋藏娇的本事儿还不错……”
“嘘,你看,新娘子来了——”
众人抬头,只见接亲队伍中,四人抬着一座大红垂流苏的帘帐轿子,轿顶镶嵌夜明珠,轿身描上夜凝宫特有的纹章金漆,做工极为考究精致,轿子中隐约可见一窈窕女子端坐其中,身着喜服红衣,气质淓兰,虽不见容颜,但轻轻一瞥那身姿已极为动人。
队伍行至大道尽头,那通往山上夜凝宫的重叠白石台阶路上一方展望高台,台下夜凝宫侍卫劈出一片空白地带,十二魔使与护法一旁守着。
宽阔长台,堪伏渊一身张扬红衣立于台上,眉目如画,身材修长,霸气天成,气质斐然,赤红暗花的衣袂随风飘动,他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连由海港刮来呼啸海风都恭顺地静了一静,弱了。
他朝台下淡淡望了一圈,收回了目光。
台上其余单单王安生一人,他拢袖立着,恭敬立于一边,显然乃此次婚礼的贺词人。
新娘子下了轿,披着红盖头,众目睽睽之下踩着小碎步儿柔弱弱由人牵着上了台,来到了堪伏渊身边。
一对佳人耀眼不可直视,群众哗啦啦欢呼起来。
王安生抬手示意大伙儿安静,面对全城百姓,清清嗓子道:“正如大家所见,今日天气空朗,惠风和畅,正是成亲的好日子……”
身后头投来冷飕飕的目光,王安生抹了抹汗,心想宫主大人我还真没干过这事儿您瞪我也没用啊,圆胖胖的脸上继续保持着老管家的惯有微笑,道:“今日,夜凝宫宫主大人正式成亲,城中设宴三天,届时望乡亲们赏脸!”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王总管您真是太客气啦。
王安生将话中规中矩地说了一套,这才转身,一个眼神示意,一名侍卫手托一方木匣上台。王安生接过雕花木匣打开,红绒丝绸中静静躺着一对鲤鱼玉佩,鱼身弯弯,两鱼头尾相衔,形状正乃太极阴阳,阴为墨玉,阳为羊脂玉,玉质润泽剔透毫无瑕疵,一看便知乃不凡之物。
“这盒中乃夜凝宫首领世代结亲之物,象征吉祥安康,今日宫主大喜之日,终也派上用场。”
男佩阳,女佩阴,相互交换玉佩戴于身上,便是相许一生,直到下一代宫主成亲再传下交接。
王安生将木匣呈在两人面前,堪伏渊垂眸望去,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会儿才伸手拿起了墨玉鲤鱼,脸上没有多大表情。
王安生定定看着宫主,想起不久前,面前这个男人只是坐在案前如往常处理公务。
他本是守在一边,忽然听他突兀地说,他该娶一个女人了。
那个时候,外头惨白的天光落进来,照得他案上滴落在纸上的鲜血模糊如梅花。
新娘遮着红盖头,只隐约露出一截渐渐下巴的柔美轮廓来,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尖葱白挑起了白色鲤鱼玉佩。
王安生收了木匣,“现在,请二人交换玉佩。”
堪伏渊伸出手,接过白鲤鱼玉佩,而新娘的白嫩手指也触上墨玉鲤鱼,而然尚未握住,便听一声令喝直冲入耳中,锐不可当。
“打住——!”
众人大惊,睁大了眼睛,狗血沸腾。
有情况?!
只见一道红色身影嗖地一掠,跃出人群上高台,身手之轻灵,姿态之优雅令众人唏嘘。
哦哦哦,这情况还是个会身手的。
定睛一看,竟是那西域舞队中带头跳舞的女子!
她身穿舞娘的红抹胸和舞裙,露出雪白的胸口与细细的腰肢,抹额与脚环都是金色的,缀着水滴金珠,走起路来叮当清脆,腰间挂着层层璎珞与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