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紫的房间熏香游走,鲜艳的花朵枝头绽放,我和却霜此刻正坐在外间桌子上等候。
空气中安静到仿佛只剩时间的游走,却霜终于忍不住打破缄默:“聂容,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对他所有的熟悉在此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我佯装不快的来了一句:“你居然早就认识我,却瞒我这么久。”
“对不起。”
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手也不知道如何安放,忐忑不安的朝他说:“你根本没有留到一年。”
不知为何,却霜眼中有过一丝明显的落寞,“对不起,我并不知道当时子恒会来。”
记忆后面,子恒泼辣的从半路杀了出来,却霜无法,只好封了我的记忆后将子恒带走了。
艳紫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她换了身衣服跪在我们面前行着皇家礼仪,一如当年那么年轻靓丽,仿佛我们没有分开过,“苏陌见过亲皇公子!却霜公子!”
当年却霜的事我并没有瞒过苏陌,甚至已经着手写下了退婚书,说自己心有所属,盼她另觅佳婿,为此被却霜说了一句,他说是你出了问题,要退也该是女方退,不要累及旁人名声。
为此我特地找苏陌入府商讨,她对我很好,没说别的什么,只是提出要见见那人,他俩见面,竟相谈甚欢,不知却霜私底下对苏陌说过什么,总之退婚书由始至终没有收到。
此刻我抬手道:“免礼。”
她并没有起身,而是跪着将手中的一个盒子用双手高举头顶,那里面放的什么不言而喻,我并没有出手去接,只是担忧的问道:“你把它给了我,你岂不要灰飞烟灭。”
“这本就是公子的东西,苏陌带走时只想将这东西做个念想,哪知没过多久便坠湖身亡,阴差阳错的流落此处,这把扇子留我魂魄到这般年月,也该物归原主了。”
她表情淡然,对消亡一事无一丝恐惧。
我一旦取走那把扇子,就等于亲手终了她的命途,若是不取,苏陌这般活着也是煎熬。
难以决断之时我下意识就会去看却霜,他也总能不负所望。
“你当知你本身早已没有生命,我送给聂容的扇子被你保管这么多年也是缘分,不过好在它护了你魂魄不灭,肉身不腐,当下你看自己是要还阳还是要投胎,想好了就告诉我。”
见她跪了许久,我在一旁道:“你先起来吧!”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苏陌收起盒子起身走了出去,外面来的人说是坊主送了一壶佳酿,让苏陌招待客人。
苏陌端着托盘关上门走了进来,她站在桌旁为我和却霜斟酒,我忙说:“却霜滴酒不沾,你倒两杯就够了。”
两杯酒刚好上满,苏陌笑的勉强,“我早已不晓得这些东西是何味道,两杯却是也多了。”
我缓缓地喝了一杯酒,听她的语气好似是有决定了?
“聂容,若我选择还阳,我们婚约可还做数?”
苏陌陡然抛出这个问题,我又将目光放在却霜身上。
却霜定定地看着她:“聂容已是仙,你就算还阳也只能做人。”
苏陌还不死心,“若有假设呢?”
心里影子早已有了实际形状,我低头保持沉默,她是与我指腹为婚的皇家公主,亦是我的青梅竹马,依着眼下我的情况,若有假设,我依旧会与她解除婚约!不爱她,便绝不误她。
“我知道了,你早已心有所属,就算有假设,恐怕也是要与我解除婚约的,对也不对?”
被人猜中心思,我更是无话可说。
“聂容,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