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庞斑和独孤霸天那种人物看来，吴明的降龙神腿招式已经纯火炉青，但功力终究还是太弱了点。对于王霸天却是不同，王霸天的境界只是还在明神期罢了，还没达到无妄期，境界上就存在着差距，再加上功法的差距，这完全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你知道我？”吴明有些诧异，或许是自己用出降龙神腿的时候被认出来了吧？这个世界就自己一人会而已。

王霸天看着吴明手中的琉璃说道：“能让我死前，抱一下她吗？”

吴明沉默了，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谁有能知道，王霸天会不会趁着死前将琉璃也弄死呢？

他不敢赌，不相信王霸天不会干出这样的事。从先前交流来看，这人就是一个疯狂的人，人格上存在极其强烈的分裂。

“大哥哥，他不会杀我的。”琉璃对吴明说道，一双单纯的眼睛盯着王霸天的眼睛。

“嗯！”吴明点点头，将琉璃放下。手中的清风剑碎石准备出击，不放松一刻。若是王霸天真敢动手，他会好不犹豫的一剑插上去。

琉璃蹲下身看着王霸天，一双小手按在他的胸口，小声问道：“琉璃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以前他们打琉璃，琉璃就自己揉一揉，揉一揉就不疼了。我会轻轻的，不会疼哦。”

琉璃如同哄小孩的语气，令王霸天闭上了眼睛，一双虎目流出了眼泪。很难想象，是的，对他来说，流泪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早在那一年被灭族的时候，眼泪就已经流干了。

但如今面对这个小女孩，王霸天却再次流泪了。

若是我，我也会出手吧？呵呵，天下间为何还会有如此存在？为何到今日，我才真正的看见？

原来，原来我真的错了！

老天，你总算是待我不薄了，我王霸天死也无憾了！

同样有不幸的遭遇，王霸天蜕变成了恶魔，而琉璃却依旧保持着纯真，保持着那种令如今的他心颤到不敢正视的善良。

“呼呼”琉璃一边轻轻的帮王霸天揉着，一边轻声吹着气，似乎这样就能减少一点疼痛。

“你可不可以以后不要杀人了？琉璃替你向大哥哥求情，让他不杀你好不好？”琉璃稚嫩的话语令王霸天身体一颤，而琉璃的目光却看向吴明，眼中尽是恳求神色。

就算他不杀，自己还能活的下去吗？

“你叫什么名字？”王霸天想在临死之前知道这个如同他一样受尽苦难的女孩叫什么，是叫琉璃吗？

“我叫琉璃，爷爷说，这个名字配得上我。”琉璃想起爷爷，又笑了起来，也许她还不知道这个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起了以前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

王霸天微微一笑，带血的手想要摸琉璃的小脸，但见到这天真无邪的笑容，那只手却一滞，不敢摸下去。

这只沾了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的手，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