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尉?这小子是军尉大人?”
“不会吧,他不是去省府参加统领授课了么,怎么短短一月之间,竟。竟成了军尉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朝廷军尉除去武艺高强等外在因素之外,还得需要年龄资历,这小子不过才小小十七岁年纪,怎么可能呢?
“就是,就是,我也不相信,这绝对不是真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都给我闭嘴!”盛无忌大喝一声,那些嘤嘤嗡嗡的声音嘎然而止,立刻安静了下来。
见得那些庄主弟子们在他一声爆喝之下而惊若蝉翼,盛无忌这才起身从椅子上站起,跨过几步,走下台阶,来到闻之东身前,蹲下身子,望着那一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目光时,微微的眯起眼睛,道:“怎么,看到我做上军尉很奇怪吗?”
“盛无忌,你,”
“混账!”
见闻之东公然指着盛无忌的鼻子,不恭敬不说,竟还敢直呼他的姓名,尚维心下生出一阵愤怒,几步过去抽了闻之东一耳光,咆哮道:“军尉大人的名字岂是你这罪孽可呼的?还不快些道歉?”
说着的时候,他又扬起右臂,准备在抽其一耳光。
一边的盛无忌见状,慌忙伸手去拦,笑了笑,摇头道:“尚将军莫生气,我与这子有点浅薄交情,如今见得他庄竟与越国勾结,心下难忍。行了,你且退向一边,这由我来审问。”
“这,哎,好吧。”见盛无忌拼命摇头使眼色,尚维也不便多说甚么,轻叹口气,收回手臂,负手,退向了一边。
盛无忌深吸了口气,看着闻之东,笑道:“闻兄,我且敬重你是一条英雄好汉,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肯招供与越国通敌,那么便可免受皮肉之苦。”
说着,盛无忌朝身边早已将供状写好就等画押签字的刘新钊挥了挥手,刘新钊便马上凑上前来。恭敬的将供状递了过去,盛无忌接手过来,平摊在地面,指着上面的姓名落款,淡淡道:“自己主动签了吧,我与你等几人素无恩怨,不要逼我动手。”
他说话的语气风轻云淡。不轻不重,似乎比起当日比武之时的那份从容不迫更显淡定,真是没想到,短短一月不见,这小子竟能将心性提升到如此高的境界,真不知道他此玄的武艺修为又达到了怎样的高度呢?
闻之东目光炯炯的直视着盛无忌,从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种不容忽视的傲意,就连平日自诩大难临危也不变色的闻之东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心道:这些军队虽然不知是哪个州郡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大承王朝的军队。如今他们既大军来此,想必已知晓与越国通敌的事实,如此万扛下去,那也只是多遭皮肉之苦。
心下一阵不忍,偏头看了一眼父亲闻长龙与爷爷闻赫德,兀自似乎妥协的叹了口气,将心一横,被镣镝锁住的右手果断的拿起地面上的毛笔,道:“你们甚么都不用问了,与越国私通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们想怎样就处置我好了,不要难为我闻家庄的子弟!”
说罢,他勾笔上前就要在供状上画押。盛无忌眼明手快,锐利的双眸快扫过闻之东右手,随即意念悄然一点,体内罡劲微微攒动,瞬间便打出一道不是十分浓烈的焰火,悠然一杵,便将闻之东手上的毛笔尖燃尽。
“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盛无忌冷哼一声,旋即起身,分别走到闻家庄,徐家庄及其他庄子的庄主或者弟子面前,挨个询问了个遍,除了闻之东之外,尽皆都摇头否认。
更有甚者,还大呼冤枉,声称要告御状,控诉盛无忌等人乱抓无辜。
盛无忌顿时怒了!
体内的罡劲不自觉的凝聚在了一起,强势的力量迅蒋满全身,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豁然忽明忽暗,随着他这一原点,那周围的微风顿时如同飙风一般怨意飘洒,赤橙黄三道浓烈光晕罩满全身,手掌之中集结出一道炽烈的火焰,走在这些人的面前,看着他们眼中那流露出来的惧怕,心下顿显不忍,内心苦苦挣扎一番。理智最后还是战胜了冲动。
“也罢,既不承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盛无忌负手而立,勉强将愤怒的内心强压下去,偏过头来,看着冷眼斜视跪着的众人的刘新利,沉声道:“刘将军,将那闻之东压入大牢,其余人等,屈打成招,否则就是个死字!”
说到此处,他再次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凑到刘新钊耳边,低声道:“不招者,死无全尸,施以车裂之刑!若是招者,同样死!施以掘土埋尸之刑,也算有个安生之地!”
“可是这些都是重大犯人,若是招者也死,那到时候上头追究下来”
刘新钊话未说完,却被盛无忌一双如同死寂一般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便也不敢多嘴,而是吩咐着将士们按照盛无忌的话去做了。
至于盛无忌,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广场,对于这些人,他不屑看之一眼。至于他为何不亲手杀那些人,他觉得是弄脏了自己的手,他们不配!自己这双手,是留着给赵夫人他们用的,定要亲自斩杀他们,以祭父母亡灵!
而他为何不杀闻之东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的孝顺,为了保全父亲与爷爷,甘愿自己承担责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自己做得还要好。像这种大仁大义之辈,又岂会做出通敌买国之事?若不是他生在闻家庄,想必也不会成为今日的阶下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