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许蒲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多少血腥阴暗场面他都见过,还怕一些只是一段特殊的电磁波的信息体?他始终相信,比起鬼神,人心更加深不可测,也更加可怕。
华占是沿海经济命脉,市长地位较普通城市更高,权力也更大。李民久居高位,历经多次清洗而没有落马,要么真的是他水至清则无鱼,要么就是他段位确实太高,根基太深,无可动摇。
许蒲出身世家,却投身警察,就是因为他不懂,也不愿懂官场权谋沉浮。他成年后就远离京城来到华占,从一名普通刑警开始踏踏实实地做起,对官场内部的机制确实没有了解多少。以前他从未去深思过这个问题,但经谢南回提醒,加上李微被无辜绑架,他突然意识到,李民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恐怕不像他从前认为的那么清白。
他突然觉得很烦躁,好像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开这些漩涡,哪里都不清净。
他又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调整自己的呼吸,终于酝酿出一点睡意。
意识的最后,他好像看见窗户上趴着什么东西,但实在太困,忍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睁眼,许蒲就感觉到细腻温和的阳光柔柔地撒在脸上,这样晴朗的天气在华占的冬日并不多见,许蒲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懒懒地套上针织衫,准备到窗前去晒晒太阳。
他刚一站起来,就猛退一步,窗户上赫然有两个血淋淋的大字:救我。
许蒲手指关节泛白,他用力咬着牙,冲出卧室。
在盥洗室用冷水洗了好几遍脸,他终于冷静下来了一些。许蒲看着陌生的镜子,只觉多亏了谢南回叫他来一起住,那只信息体已经缠上他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说不定昨天晚上就已经被害了。
它进不来谢南回的家,许蒲想,觉得安心了一些。
随即又有一股愤怒猛烈地燃烧起来,他用力拧干毛巾,怒火中烧。
有完没完了?!都说冤有头债有主,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不过是去散了个步,就莫名其妙地被这只信息体缠上,还有没有理了。
许蒲回到客房,冷冷地对着窗户道:“我不知道你现在在不在,但别再跟着我。”
言毕许蒲转身去找抹布,却看到谢南回站在门口,神色莫测地看着他。
许蒲第一反应:完了,神经病一样的自言自语被他看到了。
谢南回神色冷清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许蒲点头,他大步迈进来,站在床边凝视一会儿,突然说:“”你这么说不管用,让我来。”
许蒲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哗的一声,那一面窗的玻璃全部哗啦啦地碎了。
许蒲反应过来,一把冲到窗前,扒拉着护栏克制不住地冲他吼:“你搞什么?楼下有人啊!”
他仔细一看,别说玻璃碎片,连点渣子都没有,楼下也没有玻璃坠裂的声音,那些玻璃如同蒸发了一样,凭空消失了。
许蒲疑惑地回头,谢南回神色冷傲地转身出去了。
“对不起。”许蒲向谢南回道歉,“我太激动了,我以为玻璃的碎片全部掉到楼下去了。”
“没关系。”谢南回风度很好地回道,然后打开冰箱拿了一罐牛奶。
许蒲站在原地,看着谢南回的背影,觉得这个背影就是一个“我怎么会和你这个凡人一般见识”的表情。一定是错觉,许蒲心想,背影怎么可能有表情?
谢南回确实没有和他一般见识,他招呼他吃早饭,还亲自给他的面包抹上黄油。许蒲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