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便是我长安城,长安乃都城,去年我们就号称有二十万大军,薛举摸不清我唐军底细,定然不敢以全军来攻!”
李世民说得斩铁截钉,让李渊方才慌乱的心逐渐安定下,笑着对大臣们称赞:“这才是我家二郎!”
众大臣纷纷赞扬。
李渊又问对策。
李世民再说道:“如今之计,宜速速出兵!”
“还要出兵?!”
“对,父皇……出兵能驰援高墌、泾州,此二城不能被薛举占领,否则他东进之路畅通无阻,我军再无优势!另外,出兵也能收拢溃军,接回太子。”
李世民详细分析。
“太子生死未卜……是该出兵。”
李渊犹豫了,“但长安……”
“长安由溃军来守!”
李渊更犹豫,二郎计策周全,他找不出破绽,反而举棋不定。
一旁的裴寂说了一句:“若是太子在乱军中被杀……”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这话也就裴寂敢当着他父亲的面说,换做其他人,他父亲早火冒三丈。
裴寂这话,其实是在反对出兵。
“……”
李渊沉思良久,看向自己这位高大俊朗的二儿子,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二郎,若是你兄长被薛举杀了,我立你为太子!”
李世民心中一震,不敢多想,连忙安慰:“父亲,兄长乃唐朝太子,自有父皇天命护持,不会有事的!”
李渊露出笑容,“好,我任命二郎你为大元帅,取代太子指挥与薛举的战事!”
“儿臣领命!”
李世民跪下接受大元帅之位,全权负责陇西战事。
“二郎,这次你出征,务必要找到你兄长……守住高墌和泾州,不要再出城跟薛举打,我会派人联系凉州李轨,封他为凉王,让他从西面骚扰薛举,迫使他撤军。”
“父皇之策实乃高妙也!”
李世民恭维父亲道,李渊哈哈一笑,命他回去,速速领长安剩余军队驰援高墌。
李世民看了裴寂一眼,并未马上离开,这才有空问那跪着的将领:
“你叫什么名字?可知元帅、行军大总管他们,为何决议领军出战?”
“末将吕世衡,不知为何要领军出城作战。”
吕世衡再回答:“只知道不久前军中有许多人突然发热,身体出汗,无法行动,严重的甚至晕迷,大批的士兵都病倒了,幸好……”
“什么?!”
李渊脸色惊变,一旁的裴寂更是大叫起来:“陛下,是疫症,快,快来人,将他拖出去关起来……陛下快走!”
几个大臣同样争相逃离。
吕世衡说的病,分明就是天降灾祸的瘟疫!
他们都纷纷逃离,连宦官都被吓得不敢靠近,唯独李世民只用袖子捂住口鼻,问脸色难看的吕世衡:
“病人可是先有畏寒症状,牙齿打颤,筋骨酸痛,之后再发热出汗?”
吕世衡脸色惊讶,“正是,秦王殿下,您是怎么知道的?”
“是疟病!”
李世民朝躲起来的李渊解释:“疟病靠蚊虫叮咬传播,父皇最近要注意驱赶蚊虫,便可安然无恙!”
李渊惊疑:“二郎是如何得知?”
“呃,儿臣…是从一本古籍上无意看到……父皇,儿臣先去了!”
李世民不敢久留,示意吕世衡跟上自己,一并出了弘文殿。
“多谢秦王殿下!”
吕世衡甚是感激,他其实没得疫症,但来禀告军情,贸然冲撞天子,若不是有秦王解围,他不知要怎么受罚。
李世民微微一笑,“孤为元帅,领军迎战薛举,你可敢再去与其作战?”
“秦王有令,敢不效死命?”
吕世衡单膝跪下,朝秦王行礼。
“好,快起来,你之前担任何职?”
二人出了弘文殿,骑上各自的马,一起出了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