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弄就笑着指了指,“真的很好,你们结婚时候,我就觉得很合适。”
ga也觉得很合适的,不然也不会结婚这么多年还是很合拍,“那你眼光很好啊,我也要讲一句,你有没有发现你跟以前不一样,你以前不爱笑的,我不是说其它意思,只是单纯的很少看你笑,你很多时候像是在发呆。”
很多心事,很多伤心事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沉郁,ga不好讲的太直接。
弄弄一听就明白了,她从小呢就会察言观色,“可能因为生活变好了吧,你知道,以前我们很穷的,吃饭都吃不起,用你姨妈的话讲,活不起的样子。”
ga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来姨妈,不用她来问了,johnn出主意,让她可以问一下弄弄的,所以今天吃饭时候婉转地问,johnn这会不在,ga觉得可以直接一点,“方便说一下姨妈跟你说什么事情吗?姨妈我了解的,她不会无缘无故请人吃饭的,就算是叙旧,她这个人也不是平白无故叙旧的。”
弄弄还是笑,笑起来两个眼睛跟月亮泉一样,眼窝特别的深,里面清透闪亮,特别有东西,“冯太太,希望我去一趟内地,请滔滔去冯氏做事。”
她之前电联过滔滔,被直接拒绝。
冯太拿滔滔没办法的,人家在内地的摊子铺的很大,事业做的风风火火,香港现在刚刚经历股灾,一地鸡毛,冯氏这边的事情特别棘手,她不可能让娘家人来做的,一旦她娘家人来做事,jones就算是出来了也绝无可能再回冯氏。
她想让人帮忙做事打理,打理到最起码冯展宽回来对不对?
这是他一生心血,一生都在努力的事业,“没有老婆,没有儿子,最起码有点事情做吧。”
弄弄是这么听冯太自嘲的,她在为冯展宽以后谋算,弄弄伸出手指头来,“两百万——”
听说现在好一点的猎头,拿到的报酬差不多就是这个数目,她如果帮忙去请滔滔来做做事的话,最起码给她一点辛苦费吧。
越是往上走,信息差跟人脉就能直接换算成金钱,刚好她靠着滔滔这个资源罢了,赚一笔她觉得无可厚非。
冯太看着她的手指头抬起来放下,从桌子上非常自然地比划出个剪刀手,真是人生第一次,对这个人刮目相看,到底是姜美玲的女儿。
看着也是眼馋了一下,ga为什么不是这样子的呢,不是这个苗子。
又觉得姜美玲管的太松弛了,这样的人,就适合接班做事,去国外好两年了去进修,课程安排这么宽松,就跟镀金一样,有点浪费了。
ga也替家里觉得难,没有人可用,劝弄弄帮忙一下,“滔滔之前呢,帮忙做事的,什么情况他都清楚,也好来打理,其他人不好上手的,david又坠海,他能回来呢,姨妈也能好好养病的,就冲着这一点,你也一定要劝他回来。”
又垮脸犯愁,以前吧,姨夫做事情确实有点过分,两个人有些过节,“希望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果滔滔还介意的话,你帮忙劝一劝,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弄弄端着杯子,一饮而尽,她这会已经看johnn在外面一直看好几眼了,有急事,“这个事情他们自己商量,我只是搭桥,没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聊,johnn好像有急事。”
起来拎着包,她跟玲姐约了宵夜,下午茶喝的有点饱,那个包包就很漂亮,里面不能放什么东西的,特别小巧,就是单纯装饰性的。
玲姐就发现了,这个女儿爱华衣美服,特别喜欢漂亮的东西,玲姐年轻时候也是会打扮的,现在也很有品味,会帮着订,女儿回来了,就是买衣服购物,各种买。
弄弄大概跟着滔滔穷习惯了,她见到钱就像薅羊毛,从冯太那边要了两百万的巨款,装在腰包里面谁也不讲,也不花,钱进了她的口袋,想出来是难的,她自己不用,别人更不要说用了,见都见不到。
这会玲姐带着晚上购物,就特别敢开口,“妈妈,我觉得这部车子好漂亮的,你看车子里面人下来站在旁边好靓哦。”
在门口有人下车的,停一辆漂亮车子,patton也跟着一起看一眼,他们这个年龄呢,不太喜欢这种很靓眼的东西了,造型又时尚,看起来就很贵的东西他们不太适合,“你喜欢的话,帮你订一台好了,你最近一年见习学习都在香港,代步也好。”
弄弄整个人心花怒放,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就过去挽着patton胳膊,特别自然,特别亲近,仰着脖子跟patton说话,“诺,我一直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绅士的人,不仅仅是绅士,而且还跟别的爸爸不一样,你知不知道你会读心术啊,你怎么那么会订呢,uncle我有时候觉得我可能真的是你亲生的。”
别人觉得她跟姜美玲眼睛像,但是patton这种对姜美玲很熟悉的,会觉得五官上面哪里哪里都很像,其实对血缘不是很看重的,但是他对姜美玲的很多感情,含蓄起来之后会移情,弄弄是真的会讲话,俩人就一起挽着胳膊进门的。
姜美玲就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笑,听弄弄跟patton画饼,“等我到时候成了大律,律政界里面也一定会有你一席之地的,没有人跟你上庭会赢的,我让你百分百成功。”
一个大饼就甩过来,patton真的接。
愿意接,这个事情没办法的。
弄弄跟patton那边亲戚关系搞得特别好,人家带礼物,都能给patton家里人均一份,还一起吃过饭的,特别会来事。
做事情比滔滔呢,功利性要多一点,她要圆滑包容很多,想法也简单,觉得为人处世呢,最重要是经营,一个最大的原则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滔滔呢,要硬一点,他能闯荡有本事,有时候就起刺挠,跟人家刚起来,有点脾气的,男人呢有点脾气是好事,他有时候不如弄弄能屈能伸。
弄弄根本不去内地,这样太累了,她电话跟滔滔讲的,夜里十二点,滔滔都睡了,累啊,累的晚上七八点就睡着了,但是心里还有事情,每天晚上她要打电话的,到十一点就醒了,睡一觉起来刚好有精神。
“我回香港了。”
滔滔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她没讲,听到他声音她就笑,惊讶吧,没想到我回来吧,“我会在香港待很长一段时间门,香港这边有很多case,到时候我们老师带我们上庭,urt上面见习是最好的,我们老师教学方式很注重实际能力。”
urt上面讲白是对峙,双方总要有输的,不是零和博弈,律师就极其重要,他是辩护人的口舌,专业的口舌。
滔滔就很惊喜,声音都温和很多,站在窗户旁边,打开通通气,内地这个时候已经冷了,风丝丝地进来,“那你要不要来玩呢?现在这里有点冷,你可能不太适应,不过我觉得可以来看看的,这里好吃的好玩的也多,但是你可能吃不习惯,吃吃新鲜还是可以的,当做旅游,玩的话不过你可能觉得不好玩……”
自己讲几句话,不用弄弄笑,滔滔自己就笑了,提出来又否定自己,但是真的是很想她来,很想见一见,但是又怕她吃苦,内地条件要差的,交通也不是很便利,她生活不习惯会不舒服。
所以自己的提议自己一个个全部否掉,弄弄就故意逗他,“是呢,我不去,不过你有没有其它办法呢,你要不要来见我呢,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我去香港。”
“你有时间门吗?”
“为什么没有,一直有,跟你吃饭一直有时间的,只不过你以前在英国,太远了。”
挂了电话,两个人都高兴,就是单纯的高兴,滔滔带大她的,比关心爱护之外多了一点家长视角的管控,她在英国那边有保姆,他跟保姆那边联系也很多,讲很多事情,了解很多情况,所以也放心,香港那边弄弄回来找玲姐,她也不会一个人生活。
所以还是他回去,早上起来事情都安排好,下午就要走,小黄送他去机场的,滔滔上午让他去找茶叶,都装在盒子里面了,滔滔带着就上飞机了。
弄弄挂电话前交待的,特别会拿捏人,“哇哦,这么久不见,也不晓得你见到我什么表情,也不晓得是不是很疼我,给我精心准备礼物,当然,有礼物拆当然高兴,没礼物也不影响我跟你感情很深的,是不是啊好哥哥。”
最后三个字,滔滔听了就笑,这个时候知道是好哥哥了,不算是白疼你,她收礼物很挑的,光拿着茶叶去肯定会被说的,没有心意,还买了别的,人家这边的根雕很ok,他买了一个小的带着一起去的。
反正数量上取胜,自己拎着很多盒子。
你看你关心一个人,一个你觉得柔弱的人,平时一举一动都会关心她,去哪里了,跟谁吃饭了,今天做什么事情了,遇到什么困难了,都会帮你解决,帮你分析,担心你很多,怕你一个人吃亏。
这样的心情,弄弄能感受到,因为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对待自己态度不一样,包括玲姐patton在内,他们都不会有这样的感情。
她觉得滔滔是她很唯一的东西,很唯一的存在。
我不差
滔滔到家之后,换上鞋子,进门就知道了,没人。【忆翠文学】
家里没人收拾,她大概就不会住在这边,住在玲姐那边,躺在沙发上,看了下时间,还是打电话过去,“要不要接你?”
“嗯,可以,来接我。”
弄弄起来换衣服,觉得时间够用的,但是滔滔到的时候,她还没有最后画眉毛涂口红,自己看了下手表就笑了,不知不觉化妆时间就过去了。
阿姨站在房间门口等,转身的时候就觉得好漂亮,化妆之后很惊艳的,“香港小姐选美,我觉得可以参加。”
弄弄没有合适的包,掐着钱包就下楼了,自己也觉得很漂亮,玲姐在楼下跟滔滔谈,谈的也是现在冯氏的情况,“se还在我这边,她这次损失也很大,之前的钱呢打水漂,被刘先生骗得很惨。”
当初滔滔买壳,被刘绅士的侄子耍弄了一下,最后卖给了se,拿钱原本走人,但是se不大懂经营,跟他继续合伙做。
做到现在一无所有,钱就是打水漂了,拿出来一个多亿成了泡沫。
滔滔背对着楼梯口,顺着玲姐的视线过去,他都没发现自己笑了。
真的,今晚的月亮真漂亮,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是我觉得我跟一起在水边捞月亮。
他起身,觉得身上都暖洋洋地飘荡着,那种快活跟快乐。
弄弄站在他跟前,穿半根凉鞋,镶水钻细带,“我觉得你应该说一句好久不见。”
伸出手来,滔滔拥抱她,发现她长高很多,以前到他下巴以下,如今跟他对视,顺着她的话满足,“好久不见——”
笑了笑,“万分荣幸!”
玲姐撑着下巴,看着两个人出去,很好,没有一个人是邀请她一起吃东西的,看着弄弄站在车跟前摊开手,不知道讲什么,然后滔滔帮她开车门。
弄弄做了指甲,今晚的气氛适合矫情,“你看我的手漂亮不漂亮?我觉得我这个手,是不是不适合碰车门呢,它今晚只适合挽着人的胳膊。”
她坐在副驾驶,漂亮的发光,跟小时候正月十五挂在树梢的那一顶灯笼一样,车灯有开,昏暗里面骤白,顶部透射下来,显得人肌肤白皙无瑕疵,毛孔都带着娇嫩的清透,他愣神,无意识启动车子,从震动中回神。
又是笑,觉得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最起码他的一些看法,不大一样了。
她真漂亮,一举一动跟聚焦的闪光灯一般。
“我没想到你变化会这么大,我其实有看过你照片,在玲姐这边的明信片里面。”
弄弄撑着下巴,心想傻了吧,没想到我这么出息吧,你以前还说我是大饼脸的呢,“我帮你翻译一下,就是哇塞,弄弄你怎么这么美丽呢。”
“可以这么翻译,走在大街上,十个人有九个会回头看你,你不仅仅漂亮,太肤浅了,我觉得你还有气质,自信。”有句话还没说出口,他觉得今晚的衣服自己选的不好,应该去买一身新衣服的,省的走在一起被比下去。
“你变了。”
“讲一讲变化,我自己不清楚。”弄弄接话,在海边吃宵夜,伞顶上面有星光路过,她的心里有悠悠地风穿堂过,她有点精明,有点心眼,以至于不想先说出口他也变了,还是那么帅,她有句话不讲,就是从小到大一直觉得他很帅。
她在等赞美,攒了好几年的赞美,滔滔刚好有,掰着手指头,“首先第一个,送你去留学是对的,你有没有发现你比以前更独立,更像是一个dividualpern,以前你都不出门在家里,当然因为一些现实原因不能出门,但是现在你这种精神状态反映出来你现在强大了,强大才会自信,有实力才会有底气。”
弄弄赞赏点头,这个开头很有深度,自己笑咪咪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你说完了我再说,听着滔滔第二点,难为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条理的一二三,“第二点,你确实漂亮,不可否认的,我刚才见到你第一面很惊艳,你有点不上相,照片看不太出来。”
这一点不能过多的延伸,但是弄弄极其感兴趣逗他,“那你觉得我以前丑吗?”
“不是丑,不能用丑来形容,我从小到大没觉得你丑,谁讲我们家弄弄丑我得找她去,这个事情没完,有没有点眼里劲儿了”,他挤兑人起劲儿,五官都活泼起来,那么地爱开玩笑爱逗闷子,“你什么时候都漂亮,我觉得在我眼里是这样的,只不过今晚特意讲漂亮是因为想哄你开心,笑了不是?漂亮难道就不能让人说了,我还是要讲漂亮。”
到第二点,你能忍住不笑吗?
你能不想听这个人讲话吗?
上菜的阿叔听见了都得慢点儿,没有这么会讲话的人,别说对面是个女孩子了,就是他都愿意听这样的话。
好听话一箩筐,但是冯滔滔讲出来的别有感觉,弄弄追问,“还有吗?”
已经笑的牙齿都出来了,牙齿不是很整齐,小时候吃东西不注意,乱吃,排列地就稍微有点个性了,但是可爱滔滔觉得,“最后一点,第三点了是不是?你这个人漂亮也就算了,有气质也就算了,你怎么还那么会讨人喜欢呢,你有没有发现你今晚一直在笑,你性格怎么这么好呢,小时候还哭,长大了也还哭,英国看起来真不错了,能让眼泪遗忘是不是?多么活泼开朗,多么爱说话的女孩子,人见人爱,就这四个字。”
人见人爱,我见了,爱不释眼。
他从没如此过,他也变了,他以前沉默时候很多,愁眉苦脸时候很多,肩膀上很多压力担子在他身上,弄弄记得最多是他背影,还有他开门回家时候样子,肩膀总是微微塌陷的,人很疲惫很累,以前西装是宽大的,显得肩膀大。
现在流行贴身西装了,小伙子们穿着格外时髦,很可惜他今晚没穿,穿的是休闲装,他觉得略微有点遗憾。
弄弄再问一句,“还有吗?”
滔滔眼睛都挤在一起了,“你听听你在说什么,好听话还能一天就听完啊,好日子都一天结束了,想听明天再继续,我嘴皮子可不能用完,不过我说的是真心话,不是瞎说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弄弄客客气气地应和,你说完了,那得是我了,“你也变好多,我来讲一下。”
滔滔也想听啊,到他的个人表彰大会了是不是,但是弄弄讲话就是爆米花了,没有条线直接就是轮堆,“变很有钱,你怎么那么会做事呢,我觉得全香港一半以上的阔少没有你有能力,白手起家,我们家哥哥这些年,过的也辛苦了。”
戳中了没,就这么一句话?
戳的很中,到红心。
有时候夸赞,就是要打直球,直接讲出来。
夸完之后不要走,还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诉求,“我这么精明强干的哥哥,跟妹妹初次见面肯定不会拒绝我的一些请求是不是,肯定会为我争口气是不是?我讲一下小要求是不是可以满足?”
滔滔一个劲地笑,笑的眼角都出现褶子了,“你讲,你大胆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