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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出来,桑旬给杜笙打了个电话,但一接通就被挂掉,她还想再打,但杜笙那边很快发过来一条短信:让我一个人静静。
桑旬对着那条短信看了良久,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的顾虑,她略一思索,便直接打车去了杜笙的学校。
杜笙的辅导员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大概还在学校里念书,听到桑旬的来意后,她皱皱眉头,说:“校方并不干涉学生的恋爱自由。”
“你们所谓的不干涉恋爱自由就是放任学生和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吗?”桑旬几乎气结。
只是等看到那位女老师略带讶异的目光时,桑旬才知道自己失言了。
在外人眼里,席至衍出身显赫,家教良好,再加上英俊多金,即便比杜笙大上几岁,可也是绝佳的男友人选,再古板的师长也不会觉得这样一段恋情有什么问题。一时间桑旬又想,在旁人眼里,和席至衍相比,她这个坐过牢的姐姐大概更加可疑吧。
桑旬想了想,决定晓之以理,于是放缓了声音道:“老师,我也不是反对我妹妹谈恋爱,可她年纪还小,我担心她不懂事被人骗。毕竟我连她男朋友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那位女老师见桑旬说得这样情真意切,也不是不能体谅她的心情,于是便将她所知告诉了桑旬。
起因是一个月前杜笙她们院组织的公益活动——因为是美院,所以组织了学生将自己的画作拍卖,然后将拍卖所得一并捐赠给福利院。这样的公益活动各大高校经常组织,学生的画作哪里能筹集到多少善款,原本就是意义重于实质的活动。
可是在一月前的那场拍卖会上,席至衍却突然出现,花了二十万的价钱将杜笙的画给买了下来。
之后的事情桑旬都不用猜,杜笙迅速坠入情网,可不到一个月席至衍便甩了她。
“你妹妹的那个男朋友真的很不错,一看就是从好家庭里出来的,你不用太担心,她都那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懂得明辨是非么?”女老师并不知道杜笙分手的事情,只是一味的安慰着桑旬。
可桑旬却觉得后背生寒,席至衍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挑在她刚出狱的时候去勾搭杜笙,她实在很难相信这只是巧合。
念及此,她又去拨杜笙的电话,可打了一遍又一遍,对方根本就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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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照旧去餐厅上班。
桑旬早知自己今时的处境难堪,但却也没预料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身份与周仲安重逢。
包间里的其他人一个多小时前便到了,却一直没让上菜,原来是在等周仲安。
等周仲安带着助理一踏进包厢,坐在主陪位上的男人便殷勤起身,将他请到主位入座后,又转身对站在一边的桑旬说:“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桑旬低着头应了一声,然后便匆匆转身,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包厢。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周仲安有没有看见自己,若是看见了还能否认出,抑或是,他恨不得从来不曾认得过她。
她是自食其力,赚来的钱正正当当,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