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着席至衍的面就回拨了刚才那个号码。
“喂。”沈恪的嗓音清清冷冷。
“沈先生。”桑旬握着手机,身边另一个男人的呼吸就近在咫尺,她侧身避开席至衍的视线,“您刚才给我打电话……”
“辞呈我看到了。”沈恪打断她,“打算去哪里?”
桑旬心里琢磨着这个问句,不知沈恪是问字面上的问题,还是问自己的下家是哪里。
“因为个人原因……”她的语气迟疑,并不预备再说下去,想必沈恪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知道了。”果然,沈恪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将电话给挂了。
席至衍看着眼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怎么?不敢说是来我这儿?”
桑旬回望他,也笑一笑,说:“现在说不说也不要紧,反正……以后肯定能见到的。”
席至衍的脸色变幻几次,最后也只是说:“下个星期来上班。”
说完他便松开桑旬,转身朝房间里面走去。
席至衍知道自己今天行为失控,做出了那样的荒唐举动……可那又怎样?
男人是被*支配的动物,可*就像潮水,来得汹涌退却也快。桑旬方才那样勾引自己……可他并不想让桑旬觉得她在他这儿有什么特殊,更不会允许她来拿捏自己。
“席先生——”桑旬在后面叫住他,待他停下脚步,这才继续,“还有那五十万……”
这回他倒是不再说情债肉偿的话了,连头都没回,声音冷淡:“从你工资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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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没再去医院,而是直接回家,孙佳奇见她回来,于是问她出国的事情怎么样了。
她也不确定颜妤还愿不愿意帮自己出国,毕竟她刚才彻底惹恼了对方。
桑旬想,人落魄到一定程度也许就会变得无耻,就像她,即便在颜妤面前丢了那样大的脸,可现在仍十分期望对方明天就告诉她签证已经办好。
大概是她的意念太过强烈,第二天一早桑旬便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声和蔼:“桑小姐,我现在就在你住的小区外面,方便出来和我见一面吗?”
是席至萱的妈妈,那时她在医院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桑旬永远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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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母保养得宜,一眼便能看出是那种出身良好,一生顺遂的女人,年轻时是千金小姐,年老后便成了举止优雅的贵妇。
她现在的模样与桑旬六年前见到她时大相径庭,六年前她只是个女儿生命垂危的绝望母亲,现在却比六年前看上去要年轻许多,想来大概是从女儿的阴霾中渐渐走出来。
即使桑旬并非真凶,可六年前看到那样一位母亲也仍觉得心酸难忍,现在看到席母这样,她心下不由得宽慰许多。
席母其实十分有涵养,哪怕眼前坐着的就是害她女儿的凶手,她也无法摆出张牙舞爪的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