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机也一同跟来了医院,旁边的交警正在做笔录。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对肇事行为供认不讳。
交警冷着脸问:“喝了酒还敢开车?”
肇事司机唯唯诺诺:“……今天应酬时喝了几杯,我没想到她突然冒出来……”
“你看看刚才那地上的刹车印——”交警怒极反笑,“你都开到120公里了,还怪别人突然冒出来啊?”
肇事司机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做完了笔录,交警又走到桑旬和席至衍跟前,问:“你们俩是受害人家属?”
桑旬想起来,之前听说过青姨并没有其他亲人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那行,留个电话吧。”交警拿出一个小本子,翻到空白的一页,递给桑旬。
桑旬还记挂着青姨的伤势,又联想起之前交警说的车速都到120公里了,心里便更是觉得忐忑不安。
她心里发慌,转头去看席至衍,本想从他那里得到些许安慰,却没想到一转头便看见他正盯着先前那个肇事司机看。
“你怎么了?”桑旬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席至衍这才收回视线,摇摇头,说:“没怎么。”
三叔很快便赶了过来,他这几天都在医院里陪着爷爷,还一心记挂着公司里的事情,看上去焦头烂额的模样。
他一见面就问:“阿青她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旬也是苦笑:“不知道三叔信不信,青姨来找我道歉,她承认冤枉我……还说爷爷发病是因为她和小姑父。”说着说着连桑旬自己都觉得无法令人信服:“她答应我,明天就去医院把真相告诉所有人。”
果然,听完她的话后,三叔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桑旬开口问:“三叔,爷爷他现在怎么样了?”
三叔揉揉太阳穴,一副头痛的模样,“还昏迷着,有特护在轮流照顾他。”
听三叔这样说,桑旬稍稍放下心来,刚要再问,手术室里的灯灭了,有医生走出来,一边摘口罩一边问:“谁是家属?”
他们几个连忙迎上去。
“节哀。”医生看着他们几个,“撞得太严重,病人的内脏全都破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即便早有预感,可这样的消息带来的冲击还是太大,桑旬脚下一软,生生往后退一步。
席至衍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过了几秒,他又缓缓转过头去,死死盯着先前那个肇事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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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青姨急救手术时是桑旬帮忙签的字,还有许多后续流程都需要她到场,所以第二天一早她依旧去了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不过才七八点钟的光景,却没想到家里的长辈居然都已经在了。
小姑姑的眼睛还微微红肿,桑旬进去之前就听见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