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桑旬帮着他收拾完桌上的碗筷,然后便拿了本书回卧室,靠在床头翻看。
过了一会儿,席至衍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他凑上来,拥住她半边身子,问:“在看什么?”
他的头发还半湿着,有水珠溅在书页上。
桑旬没看他,一言不发地用指腹将书页上的那点水珠拭去。
席至衍突然捉住她的手,声音里带了一点灰心和颓丧:“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这样冷着我行么?”
桑旬终于转头看他一眼,“好,我尽量。”
晚上的时候席至衍也没再动她,只是将她搂在怀里,又亲一亲她的后颈,轻声道:“睡吧。”
昨晚他一夜未眠,桑旬很快便感觉到身后的人呼吸逐渐匀长,已经渐渐睡着。
桑旬盯着卧室墙上的挂钟,时间一点点流逝。
十二点、一点、两点……
两点四十分,美国时间十一点四十分,她的手机终于短促的震动一声。
桑旬拿过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有一份未读邮件。
也许是她的经历太过独特,不到一天时间,教授便给她回信,告诉她系里会马上开会研究此事,有了结果会马上回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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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律师查了档案,知道童婧是上海人,于是第二天便坐了早班飞机去上海找童婧的家人。
近些年来教育精英化越来越明显,能进t大念书的学生大多家境不错,至少在小康以上,童婧也不例外。
她的父亲从前是市政/府领导,母亲是重点高中老师,家境十分不错,不过也仅限于从前。
之前童婧自杀后,只有她母亲来了北京办后事,父亲并未现身。
当时樊律师觉得奇怪,便随口问了句办案警/察,警/察这才告诉他童婧的父亲前几年就被双/规了,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
他当时也没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现在却觉得可疑起来。
樊律师按照办案民/警给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童婧家里。
童家就住在童母任教高中的教师家属区里,本地的风俗是要做到“五七”,因此樊律师到的时候,童家还在教师家属大院里设着灵堂。
樊律师拉住一个路过的买菜大妈,指了指旁边的灵堂,小声开口:“老师,请问一下,这是不是张老师女儿的——”
买菜大妈点点头,又将他上下打量一圈,问:“你是婧婧同学呀……”
他还没来记得否认,买菜大妈已经一边嘴里碎碎念着“作孽啦作孽啦”,一边将他往灵堂方向拉,还扯着嗓子对里面喊:“张老师,你家婧婧有同学过来啦——”
靠靠靠,之前在北京他就见过童母一面,他这么帅,肯定会被认出来的!樊律师心里着急,又开始埋怨起买菜大妈来。
童母双目红肿,憔悴异常,看见他时也没多大反应,只是说:“你是婧婧的大学同学吧?大老远跑来,真是太抱歉了。”
樊律师:“……”
他想了想,暂时将没有被认出的悲伤压下去,决定将这个同学身份继续扮演下去。
“阿姨好,我不喝水。”他赶紧摆手谢绝童母的客套之举,“您坐您坐。”
童母拿了一炷香递给他,樊律师在美国长大,向来不太懂这些风俗,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要给死者上香。
他赶紧接过那柱香来,在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