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是真的后悔极了。
在救护车上,当她握住沈恪冰凉的手掌时,心里想的是,等沈恪好过来,只要等他好过来,她就绝不会再错过这个男人。
桑旬甚至开始怀疑,那天她在沈恪钱包里看见的那个黄色平安符,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她的幻觉?
她情愿没有看见。
采访休息的间隙,摄像老师在旁边说:“桑小姐啊,待会儿你的表情能不能调整一下?”
他停顿几秒,然后在嘴角比了个手势,“……表现得开心点?”
桑旬身体一僵,不知如何回应。
在旁边喝水的楚洛赶紧走过来,和摄像老师低声说了几句话,摄像投过来一个歉意的眼神。
楚洛走过来,递给桑旬一张纸巾擦汗,又问:“怎么样?对着镜头还习惯么?”
“还好。”桑旬点点头。
她不擅长夸奖人,但还是说:“前段时间有空,就把你们的节目都看了一遍,很好。”
楚洛叹口气,突然就有点感慨:“其实我以前吃喝玩乐爱享受,从没想过要过这样辛苦的日子。”
桑旬来了点兴趣:“嗯?”
楚洛回过神来,笑一笑:“不值一提。”
桑旬想了想,迟疑着开口了:“糖糖,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个……一个你很信任的人,他有许多事情都瞒着你,你会非知道真相不可吗?”
楚洛一愣,没想到她问这个。
想了几秒,楚洛便开口:“以前我还很年轻的时候,那时的我以为自己什么真相都能承受得住。”
她莞尔:“那时我还没有受过挫折。”
“那现在呢?”桑旬看着她。
“现在呀……”楚洛叹一口气,“有些真相一旦知道,人就不得不长大。”
“现在的我能够承受很多真相,从前的我不行。”楚洛一只手托着腮,眼神依旧纯净澄澈,“从前和现在,都是很好的。再来一次,我也许会选择另一条路。”
桑旬没料到楚洛会是这样的回答,但这些对她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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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律师还是从楚洛这里才听说桑旬出国的消息,他心里纳闷,这消息他先前也没听席至衍提过,因此就显得有些突然。
他闲得无聊,又有心八卦,便借着案子的由头,暗搓搓给席至衍打电话。
没想到对方并不接。他觉得八卦的气息更浓了,正苦于没有借口上门观望,恰巧此时,童家那边有新消息了。
席至衍点了根烟,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你不是戒烟了?”樊律师满脸警觉的捂住鼻子,皱眉看对面的男人,“我不要吸二手烟。”
席至衍没搭理他,又问了一遍:“有新线索?”
樊律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推到他面前。
席至衍拿过来扫了一眼,是一份保外就医申请的批复文件。
他翻了翻,保外就医申请人是童国辉,正是童婧的父亲。
樊律师在旁边笑了笑,“这老头已经出狱回家了。”
“查到背后的人是谁没有?”
“这个我查起来困难。”樊律师摇头,“我在国内没多少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