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姑娘脸色惨白,一双泪眼死死瞪着秦婆子,哆嗦着嘴唇道:“这位妈妈,赵家姐妹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红口白牙地编鬼话帮她们!”
秦婆子先是震惊,接着便怒了,大声道:“胡三姑娘,这青天白日地你可不能随口污蔑人,老奴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当时又不是老奴一个人在那边,咱们这几个姐妹都在的,不信你问她们,看看老奴究竟有没有说鬼话!”
胡三姑娘脸涨得通红,颤声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我撒谎了?郡王妃,郡主娘娘,天地良心小女说的句句属实,不信小女可以对天发誓!”
胡大太太抱住女儿,含泪道:“我的儿,你何须发誓,娘相信你,咱们胡家的闺女幼承庭训,家教良好,不是那等缺少教养的粗野蛮横货色,决计做不出撒谎骗人的事情来。”
胡大太太显然在含沙射影地讽刺赵玉笙当街砸伤宗室郡王且去刑部坐过牢。崔老太君脸沉如水,冷笑道:“家教好不好得由事实来证明,自己自吹自擂可当不得数!”
气氛正僵硬着,外头报诚安郡王来了。杜氏皱眉说此时不方便,让婆子去通知元倓稍后再来。婆子却说元倓已然知道两位姑娘落水,这是来问情况的。元佳婉道:“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就叫他进来吧。”
元倓施施然走了进来,恭敬地给崔老太君行了礼,又和其他人招呼了之后,方关切地对赵玉琴和胡三姑娘道:“两位姑娘没事吧。实在是对不住了,你们来姐姐府里赏花,落了水我这半个主人原本该及时施救的。但赵四姑娘说得对,池水较浅,两位姑娘没有性命之忧,男女毕竟有别,我那时候确实该避着些。”
这可是梦寐以求的来自诚安郡王的关怀,赵玉琴差点没被元倓温和的目光感动得哭出声来,胡三姑娘也一样。好在两个人都是装惯了的人,度过了最初那一瞬间的花痴迷惘后。两人齐齐低头作娇羞状嗲声嗲气道:“劳烦郡王爷挂怀,小女不胜惶恐。”
元二这厮明明性情暴戾,这会子偏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范儿。自家那位胞姐和胡三姑娘都不是好货,扮起淑女来却得心应手。三个装十三的货凑一堆,真叫人受不了!一旁的赵玉笙直看得一阵生理性反胃,鸡皮疙瘩一茬接一茬直往外冒。
杜氏却眼睛一亮,道:“原来二弟当时也在那边啊,那你说说当时是怎样的情形吧。”
元倓便说自己赶去的时候,只看到赵玉笙主仆站在岸上,池子里究竟有几个人他不知道。不过他真实地还原了当时自己和赵玉笙的对话,连带着水里赵玉琴和胡三姑娘的求救声也复述出来,并再次表达了自己明明听到两位姑娘喊救命却折身而走的歉疚之情。
齐腰深的水,没有性命之忧,自己完全可以想法子爬上来,衣衫尽湿形容狼狈却大呼小叫地请诚安郡王过来救自己,这要是传出去,旁人会如何说。
这个琴姐儿,真是太不要脸了!崔老太君气得肝疼,若不是在别人府上,她兴许会一拐杖扫过去。
崔氏也觉得脸庞发热,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常氏,暗骂蠢婆娘惯出来的好闺女,伯府的脸都叫她丢尽了!赵家怎么会出这样的蠢货!元倓在那种情形下救了她一个人的话,伯府豁出去,兴许会让元倓娶她。可胡三姑娘当时也在,元倓救了两个姑娘,不可能都娶。最终的结果只能要么两个都纳为妾室,要么大家瞒着这事当做没发生。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往后等琴姐儿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