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笙下意识地就想翻脸呵斥,转而想到人家才帮了自己,过河拆桥也不能这么快。而且那日在那凶宅衣柜的事情,自己似乎也有短处叫人家给捏住了,此后再冲这厮翻脸总觉得有些胸闷气短。
于是不满的话变成了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不是杜世兄五日后就要参加新科进士的选拔考试了,我看这书他似乎用得着,便拿来翻翻,若是好就叫哥哥买回去给他参考参考。”
杜世兄,是那个住在赵家的新科进士吗?元倓顿时醋意大发,心道这姓杜的算什么东西,在新昌伯府每日里能见到笙妹不说,笙妹竟然这般关心他,为着他要考试,巴巴地买书给他看。
自己呢?想见笙妹一面都要挖空心思地,不是借助哥哥就是通过姐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哄得她一笑。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是自己当初听信大哥的话抛下笙妹,如今两人只怕都成亲了。
当年的笙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如今却对自己避之不迭,对杜悠之这个才认识的人都比对自己好。元倓越想越难过,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对赵玉笙说出怨愤的话,赶紧走到另一张茶几旁,在元伽对面坐下。
接下来元倓人虽然在翻书,心潮却翻涌得厉害。他自从知道赵玉笙就是于笙之后,一直就比较关注赵家的事情,有关杜悠之的事情自然也清楚。
杜悠之年岁和自己相当,尚未定下亲事,老子又是赵清溪的同窗好友,祖上也是做官的。虽然不是京都人士,但人家家境极其丰厚,模样虽然比不上自己,但也算中看。
更叫人受不了的是不管是赵家的老太君还是新昌伯兄弟,都很欣赏这小子,不然也不会强留人家在赵家住了。笙妹既然对这姓杜的考试这般上心,显然也对这小子印象不错。
笙妹之前被自己所害坏了名声,想在京都寻一个理想的夫婿不容易。赵家的长辈那么疼爱她,肯定会给她寻个靠得住且人品前程都不错的夫婿,这姓杜的不就是极好的人选吗?
元倓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凉,到最后整个人更是如堕冰窖,一双拳头捏得死紧,差点没压垮那单薄的茶几。所幸元伽不放心妹子,起身过去察看去了,不然元倓非得露陷不可。
被福王府的婆子们监视犯人一般地盯着,赵彦也不敢拉着佩婉郡主多说,说完了要紧的事情后就分开,两人随便挑了几本书,然后大家结账走人。
赵彦提议大家去茶楼坐坐,被元伽拒绝了。危机感重重的元倓也说自己府里还有事,急着回去,赵家兄妹无奈只好与他们道别。
“妹妹,难得咱们兄妹一道出来,不急着回去,不如咱们两人去茶楼喝茶去?”赵彦看着妹子提议道。赵玉笙求之不得,自然是说好。
“嘻嘻,哥哥我一看你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你很满意。怎么,和郡主说了出京的事情了吗?”兄妹两个在茶楼雅座一坐下,赵玉笙便迫不及待地低声问赵彦。
赵彦笑着点头:“我不过委婉地提了一下,郡主就主动说她不怕吃苦,再偏僻的地方她也去得。”
赵玉笙抚掌:“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她自己愿意,哪怕福王府的长辈不忍心她受苦,也容易被说服。看来太后娘娘这次指婚是指对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