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嬷嬷一听见这个“放”字儿,立马察觉到不妙,偷偷踩了皇后一脚。
皇后在桌案后偷偷用手指头回戳了曹嬷嬷一下。
她轻咳一声,当即改口:“大放厥词。”
宫人接到指令,立刻捂住了徐清荷的嘴,一左一右将她拖了出去。
长乐郡主溺了水,又受了寒,宴席没了主角,皇后将那些个官家小姐也通通打发了回去,只剩下皇家自己人,倒真成了家宴。
徐清荷受了罚,只剩一口气,被送回了徐家,陆政延一整晚都憋着怒火,脸色青白交加,皇上两次点了他名,他都没反应过来。
他难看的脸色成了陆承听的下酒菜,一边与站在皇帝身边的沈思砚眉来眼去,一边坐在席间大快朵颐。
看的沈思砚想笑不方便笑,总是捏着自己的大腿将眼神挪向别处,过一会儿又忍不住要去看陆承听。
直到皇后悄悄瞪了陆承听一眼,示意他收敛点儿,陆承听才低下头去不再看沈思砚。
几日后,沈思砚刚刚从东厂办完了差,正欲回司礼监沐浴更衣,躺到床上看会儿书,顺便等陆承听过来。
才到司礼监门口,便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色广袖流仙裙的长乐郡主,正提着食盒站在司礼监门外。
身后还跟着两个宫人。
沈思砚不喜欢长乐。
他先是因为长乐的到来和她与陆承听之间的婚事,难受了许久。
后来又因为救了长乐,被陆承听连续折腾了整整三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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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虽说他也并非不愿意,不享受,但夜夜如此着实让他腰酸腿疼又睡不好觉。
每每送走了陆承听都已经是乍见天光,他躺不到一个时辰便又要起来办差。
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实在很难对长乐有好感,只淡漠又疏离道:“见过郡主。”
长乐郡主看着面前一身白衣,戴着貂绒风领,玉树临风,谪仙之姿的沈思砚,红了脸颊。
她垂下眸,将手里的食盒递给沈思砚:“沈督主前些时日出手相救,长乐感激不尽,亲手做了些点心,特来向督主道谢。”
沈思砚看了眼那食盒,没接,只敷衍道:“郡主客气了,这是奴才该做的。”
长乐见沈思砚没接那食盒,面上有些挂不住:“这是东岭的特色,长乐手艺还不错,若督主不嫌弃,还请收下长乐一番心意。”
郡主是主,太监是奴。
主子的赏赐,做奴才的若敢不收,那就是不识好歹。
沈思砚对身后的小李子使了个眼色,小李子便笑眯眯的接过了长乐郡主手里的食盒。
“奴才刚办完差回来,手上不干净,恐脏了郡主的食盒,还望郡主见谅。”沈思砚道。